接近正午的阳光,收敛了些许天气的寒冷。
左晏从一清早就冒着严寒跟随栏目组到郊外来进行拍摄,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结束。坐上车往回返,阳光透过车窗的玻璃,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浑身冰冷的身体开始渐渐暖和过来。
左晏收到一条夏至美发来的短信,‘左晏,我在机场,马上飞新加坡。最近天气太冷了,想去热带的海滩晒晒阳光,也洗洗杂乱的脑袋。还有一周就开学了,回来见!’
左晏马上回复了一条,‘一路顺风,等你回来!’她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夏至美她和李赞逸的事情,顺便从夏至美那里了解一些更多关于他的事情,看来只能等到开学以后了。
左晏在车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回到电视台经过一楼大厅的背投画面时,看到上面正在直播屠汨的新专辑发布会,各大主流媒体都在现场争相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只顾着和李赞逸浓情蜜意,居然忘了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拿起手机打给了李赞逸,李赞逸说他今天有商演等她下班晚上见面再说。可左晏几乎是等不及了,趁着午休的时间赶到了他演出的地方。
左晏看着李赞逸在广场上搭建的露天舞台上演唱,引得台下一片喝彩,而她鼻子一算,心疼的红了眼眶。
上午的演出结束后,两人到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饭。
排队点餐的时候,李赞逸叫左晏找个位子坐下来等他,可她不听,一定要和他一起排队,她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想把所有的温热都传给他。直到取餐的时候,她才不情愿的松开他的手。
左晏特意等李赞逸把饭吃完,然后随手拿起一只筷子支起微皱着眉头,“那时候我就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录制新歌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到头来却让给了别人?”
李赞逸的神情不慌不忙,将她顶在眉心的筷子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本来计划是给我出专辑的,但是去年的市场比往年萧条,公司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销量,所以找屠汨来唱,而且屠汨他自己也很喜欢那些歌!”
“可是,这是你成名的好机会,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歌是你自己写的,你可以带着这些新歌找别的音乐公司,总比你这样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好吧?”
“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不容易所以你连试都不试吗?”
“公司的制作总监是我以前的音乐老师,要不是他介绍,我的歌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既然他是你的老师那应该至始至终站在你这边不是吗?还是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你的歌?你就傻傻被他骗了?”
“他也只能站在公司的立场。”
“所以等于你把歌卖给他们了?”
“嗯!不过我参加了今年塞上北方的歌手海选,今天早上已经报了名,我还是可以做歌手!”
“谁能保证你能胜出?”左晏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也没有用,既然你拿了钱,干嘛还要接这种商演?这么冷的天气!”
这种□□裸的掠夺就是侮辱和欺凌,左晏极力压制内心的忿忿不平,却也不愿过分的干涉他的想法。
李赞逸的手机来了电话。
左晏可以隐约听的出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江远萧,内容大概是李赞逸向江远萧借了十万块钱,然后江远萧刚刚将那笔钱打入了李赞逸的账户……
左晏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是和江远萧借钱吗?你为什么要借钱?”
李赞逸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帮老师还一笔债。”
左晏愣了愣,“什……什么老师?”
“就是郝总监。”
“什么债?”
“他因为吸毒,欠了很多钱,再不还会有麻烦。”
“那你写歌拿的钱也都给他了?还借了外债帮他还钱?”
“他毕竟是我的老师!”
“那又怎么样?”左晏瞪着眼睛,急的差点跳起来,“如果是他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或者其他什么事情都好,我都能理解你!可是吸毒?这种钱你帮他还?你脑子没坏掉吧?”
“他已经开始戒毒了!”
“你借江远萧的钱不用还吗?你现在连出专辑的机会都放弃了你拿什么还?还是你觉得江远萧的钱不用急着还?”
“这个我会处理的。”
“恐怕连你老师的儿子都没办法做到你这样吧?凡事都要有限度的,善良也一样,善良如果过了头就是愚蠢!如果他帮你把专辑出了我也能理解你,可是他是怎么对你的?和公司沆瀣一气断送你的前途!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为什么这么偏执?认为是他耽误了我的发展?不是这样的!”李赞逸还是保持着耐心解释给她听,“刚上中学的时候,我还特别内向,不喜欢说话,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唱歌。他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他说他觉得我可以在音乐上走的很远。我犹豫不决,是他坚持要教我,我是那时候才开始正式学习音乐的专业知识,他鼓励我参加比赛,后来拿了奖,再后来我就越来越有信心,越来越喜欢音乐带给我的另一个美好的世界。不管以后我是成功还是失败,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永远不会变的。”
“你说这么多那又怎样?我真的不明白,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种傻瓜!”左晏没有办法继续控制她的情绪,这里的空气憋闷的让她快要窒息,她看不懂他讲着故事感动自己的样子。她愤然起身先一步离开了快餐厅,跑到外面深深的呼吸,然后狠狠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李赞逸没有去追左晏,想不到在相处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现了想法上的分歧。也许是左晏还不理解音乐对于他人生的意义,亦或者她不了解他在音乐探索这条路上前行的原则,尊师重道不是只有在顺境中才要坚守的道理。
左晏跑到门外不远处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李赞逸居然都没有追出来?她不明白,自己是在替他打抱不平,而他却反倒一脸不情愿,就算是她的态度不够好,至少他该理解她是在为他着想。委屈一下一下的酸动着她的神经,本想折回去找他理论,可午休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她只好匆匆赶回电视台。
整个一个下午,左晏都心不在焉。不时的看看手机有没有李赞逸的电话或者信息,可是手机却安静的让她有些害怕。她在没有认为自己做错的时候却产生了犯错的幻觉,原来她已经在乎到了这种境地?什么道理是非,都已经变的模糊不清。好几次,她都拿起手机想发信息给李赞逸,却都在发送的前一秒放弃。
“看左晏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想吐!”
临近下班的时候,左晏在洗手间里听到阮智萍和另一个女实习记者走进来的声音。
“算了,人家也没做什么,何必较这个劲呢!”
“我就非要和她较到底,也不知道那个江远萧是不是眼瞎?”
“左晏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优点吧,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看上她!”
“你怎么老帮她说话!你今天也看见她下午那副德行了吧,开会的时候组长在前面讲话她在下面一直玩手机!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想狠狠扁她一顿!”
“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唉!就当她不存在好了,好好做你自己的事!”
“我要睁大眼睛看着她被江远萧抛弃的下场!”
左晏再也不想隐忍阮智萍,她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瞪着阮智萍。她走过去将洗手间的大门关上,然后走到阮智萍面前,狠狠的给了阮智萍一个耳光。
一个巴掌下去,阮智萍的一侧脸颊挂上了一个通红的掌印。
阮智萍懵在那里。
左晏的眼神变的像魔鬼一样阴郁可怕,“你不是想扁我吗?放手过来!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我忍你不是一两天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好脾气一直忍你下去?”
“你敢动手打人!”
阮智萍用手捂着脸颊,这一巴掌不光打在她的脸上,也将她愤恨左晏的心翻了个底朝天。
“你觉得我打你打的冤枉了?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像我一样等到今天才动手吗?人要将心比心才行!还有!你最好收起你那颐指气使的贱相!我能忍受别人在背地里说我,但我不能忍受当着我的面还不知道收敛的!你最好记住,如果再有下次,我说不定会撕烂你的嘴!”
说完,左晏就开门走了出去。
和阮智萍一起的女记者还站在一旁张着嘴惊恐着。
整理好东西后左晏下了班,走出电视台大楼一段距离后,江远萧开着车子缓缓的停在左晏身边。
“上车吧!”
江远萧下车走到另一边将车门打开。
左晏眉头一紧,想到今天夏至美刚刚飞去新加坡……她刚要开口回绝,便看到阮智萍就站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愤恨的看着她。虚荣心开始作祟,左晏顺势就坐上了江远萧的车。从后视镜看着阮智萍不甘心的表情,他的心里着实又痛快了一回。
只是左晏没有看到,更没有想到,这一幕被赶来接她下班的李赞逸全部看在了眼里。
李赞逸刚刚下了公交车,和阮智萍隔着几个人的距离站在那里,看着江远萧载着左晏离开,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认为,他应该相信她。
左晏累了一天,紧张了一天。车子的座椅舒服的让她昏昏欲睡,但她知道她必须就此停止,“放我下来吧,我要下车!”
江远萧的声音很清冷,“趁今天我还算闲,一起去兜风吃晚饭!”
“至美一走你就闲了?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我要下车!”
左晏瞥了一眼江远萧,忽然注意到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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