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更加的锋利,她刚想反击,就被甄莹娴的话打断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个人在听到不合心意的话的时候,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我想我们的确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回去之后我就会忘了今天的不愉快,准确的说,是我带给你的不愉快,希望你也不要太介怀了!那么,再见!”
“女人最可怕的东西就是轻浮,毁人毁己。不是只有和别人上床才叫轻浮,比如说,瞒着自己男朋友深更半夜的和别的男人在这样的地方眉开眼笑……”
左晏表达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想用最□□的语言将敌人刺到面目不堪。
甄莹娴笑着,“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你如果不相信对方,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只要你看不见他,就开始胡思乱想,这才叫毁人毁己。还有,不要把男女见面聊天看成是龌龊的事情。如果你认为男女在一起都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那只是因为你的心里太阴暗了。一个心里阴暗的人,不该到处去指责别人,而是该把自己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晒,让自己变的更好……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感情,友情是其中的一种。难道在这世界上除了李赞逸,别的男生你谁都不接触吗?”
左晏看着甄莹娴转身的背影,酸楚开始将愤怒一点点湮灭。她一向靠直觉判断事情,她知道,甄莹娴和李赞逸没有什么,虽然她试图用语言去反驳甄莹娴,但她明白,甄莹娴的话很多都是对的,这是最让她感到心灰的地方,她又一次从别人的语言和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丑陋。
左晏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望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可怜的像个野孩子。
……
今夜没有寒风,街道两旁的树木很安静,树枝温婉的垂落下来。
左晏和李赞逸走在路灯下的街道,两个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了一起。她总有伸出手想去拉住他的手的冲动,但她的不安还是阻断了她的勇气,当时真的是太冲动了。如果她能控制一下情绪,她不会听到甄莹娴那番刺耳的话,也不用在李赞逸面前觉得尴尬。而李赞逸的毫不介意让她更加内疚,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不起这种字眼对于她来说太过肤浅也太过艰难。
江远萧开着车子远远的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两个人紧靠的背影像一场比血腥更加残忍的画面,他应该调头离开,不去看就好。可是手脚却无法战胜理智,就这样一直远远的跟着,任由胸口那块地方变的无边无际的荒凉。
左晏饿到肚子开始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李赞逸带着左晏走进街边的一家餐厅。
江远萧也将车子停在了马路边。
左晏低着头沉默,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怎么了?”李赞逸眼带笑意,他知道这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干嘛无精打采的?我被你骂都这么开心,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左晏试着收起情绪,看了看窗外,“真希望冬天快点过去……”
“你不喜欢太冷?”
“冬天不是五彩缤纷的季节,没有颜色。世界好像被创伤过后,得了忧郁症一样。”
“周末带你去爬山,怎么样?”
“这么冷怎么爬山啊?”
“冬天去爬山可是很特别的感觉,带你去体验一次!”李赞逸给左晏夹着菜,“今天我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你坐江远萧的车子走了……”
左晏的心跳猛的开始加快,“……我……他……你……生气了?”
李赞逸淡然的微笑着,“看把你紧张的,我知道,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不是你喜欢他,倒是他很喜欢你。”
左晏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内疚。生气的是,李赞逸竟然看起来对此毫不介意?内疚的是,她那么排斥李赞逸和其他女生接触,而自己却坐上了江远萧的车子。
她的表情在混沌中纠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难道你喜欢江远萧?”
左晏使劲的摇着头说,“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坐了他的车,你不介意吗?为什么你不介意?因为你们是朋友?”
左晏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是没有规则不按常理的生存着,而男人却总是能搬出许多道理来?是因为不爱,所以才这么淡然?还是男人都如此理性?
“我并不是真的不生气,而是,我觉得不该为这点小事而和你发脾气。”
“你因为不在乎我才这样吗?我坐谁的车和谁吃饭你都无所谓吗?”
左晏压低着声音,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该被骂,现在却是她想骂人。
“一会儿我们去哪里玩?还是送你回家?”
左晏沉默一会儿,她试着让理性战胜一次感性。也许她真的还不太了解李赞逸,“……刚才去过你家找你,可你们家却一个人都没有。”
“远萧带你去了我家?”
“……嗯……我找不到你,所有叫他带我去的……我……”
“我爸在交通局工作,经常加夜班,我妈也不在家。”
“为什么?去了哪里?”
李赞逸微笑,想了一会儿,“一会儿到我家坐坐?”
“嗯。”
……
江远萧一路跟随他们到了李赞逸家的楼下,他将所有的坏情绪都锁在了眉间。他看着他们走上楼去,再看着李赞逸的家里亮起了灯。那灯火太刺眼,让他觉得心慌。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他甚至开始害怕,害怕那盏灯会突然的熄灭。他定睛的望着那扇窗,像在守护着那盏灯火。
李赞逸家的公寓很宽敞,浅色调的原木装修显得房间格外明朗。
左晏在客厅里四处张望,屋子里面像是少有人住似的,透着隐隐的冷清,但家具桌椅,甚至连地面都一尘不染,偌大的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摆放的有条不紊,每一本都好像被翻过了很多遍。
李赞逸泡了一杯蜜柚茶给左晏,然后再给自己磨了一杯黑咖啡。
左晏坐到松软的沙发里,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相框,照片里面是李赞逸和父亲两个人的合影,原来李赞逸长的像极了父亲。
“原来你是像你爸爸才长的这么好看!”
“形容男生要说帅气,好看用来形容你才对!”
左晏开心的笑了起来,就算他在撒谎哄她开心,她也愿意相信他的话时发自内心的,“不对!你就是很好看!”
“你是在夸我还是夸我爸?”
“他在交通局工作?是干部吗?”
“嗯,他是副局长。”
“那你们家的条件应该还不错。”
“难道有谁说过我家里很穷吗?”
“那你为什么还在外面那么卖力的唱歌,至少你不用冒着这么寒冷的天气在露天搭舞台唱歌吧?”
“唱歌怎么可以挑场地呢?音乐是我的另一条生命,与任何条件无关。”
“那你还要和江远萧借钱?”
“我不想我爸为了我的事情担心,况且他也只是挣工资而已,每一分都是血汗钱,我会有能力去还这笔钱的。”
“你既然这么喜欢音乐,为什么不去念音乐学院,干嘛要去读经济?”
“那是我爸的希望,他希望我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一辈子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就够了。”
“你可以为了你爸爸,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只是认为音乐这种东西不实际,毕竟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歌手最终没有几个人。”
“所以,你两手抓?如果你成功了,你爸爸就可以放心的让你做音乐?”
“差不多。”
“那你居然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也许你可以靠你的作品一夜成名的。”
“看上去是这样,但事实上不会的。”
“有时候我真的没法理解你……但我会努力的,至少我会试着不再反驳你的决定。”
左晏自从和李赞逸在一起,就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揣摩和探索的路。她想了解李赞逸的想法和原则,也产生了自我发现和改变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