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对小青的厌恶是真心的,因为她是妖孽。
可是法海现在对小青的奇怪朋友感觉,也是发自直觉。
法海不装。
所以他才感到奇怪。
他一直以为,小青应该是个满身恶臭,血腥味十足的妖孽。
可是他的感官传递给他的feel却不是这样。
如果说第一天做雇员的时候,他还是怀着不少敌意,认为小青一直在假扮人类,取悦于他,那么第二天作为朋友的角色,他发现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或者说,他好像也没法时刻把自己的敌意像充气球那样充得满满的。
因为他们在聊往事。
只有他俩知道的往事。
“嘉庆年间,”小青说,“你发现丢失了紫金钵后,你不能借助紫金钵的法力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我在哪里。于是你盯我盯得很紧。可是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很着急。”
法海点了点头。
“有一天,我记得那天是初冬,阳光很好,那个下午,京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人们在赶集。”小青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的紫金钵丢了,你不能拿我怎么样了,我很高兴。那天我在浏览集市上的摊子,看到一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品,我很喜欢。那时我看到了一串做工很细巧的银制铃铛。”
“我一直在跟踪你。”法海并不避讳他自己的小心机,“我看到你拿起那串铃铛看了又看,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没买,反而走开了。于是我趁你走开的一会儿,也去那个摊子上,看了看这串铃铛。我发现做得很精致,和一般的地摊货不同,只是价格略高一些。但是你又不缺钱,所以我断定你还会回来买的。”
“是,那串铃铛很漂亮,我只是想再多看几家对比一下。”小青说,“后来我很快回来了,把那串银铃铛买了下来。可是一套到手腕上,就发现,我摘不下来了。”
“没有法器,我的法力有限。”法海坦白,“所以我在铃铛上下了一个咒:这串铃铛会和佩戴它的主人共存亡。你再也拿不下来了。”
“从今往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提醒你:我来了。”小青说,“可惜,你没了法器对付我,不然你早就把我解决了。”
法海点点头,“的确很遗憾。”
二人默默对视了片刻,法海立刻把目光转移开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他拿不下她,只能一生又一世,牢牢地记住她,到处找她。然后呢?找到了也只能恨得磨牙。
法海自己觉得很悲催。
两个人在咖啡馆平静而和睦地聊了大半天。
尽管如此,法海并没有把小青真的当朋友。就算是宿敌也可以偶尔聊天,只要大家都正正经经,不玩什么手段。
法海放松了很多,因为他现在相信小青不会玩什么手段来迷惑他。
这是他唯一对小青改观的地方。
晚上小青回孟婆酒吧时,情绪相当的好,不像第一天那样沮丧低落。
孟晓沁和穆云枭听了她的简述,都觉得是个好的开端,虽然二人的观点还是不同。
“能做朋友也好啊。”孟晓沁说,“我们都知道法海是个顽固得像岩石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勉强他喜欢小青呢。我觉得能让他相信小青,不再追杀她,也是很好的结果嘛。”
可是穆云枭摇了摇头,“看过武侠小说吧,什么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决前不是一样客客气气的?结果还是会杀个你死我活。眼下只不过是暂时的平静,不是最终的结果,也不能放弃。”
“你就不怕太激进了适得其反吗?”孟晓沁问。
“我不觉得小青有什么退路。”穆云枭说。
于是第三天。
小青又出现在法海的公司门口,刚一露脸法海就从办公室里冲下来了,拉着她的衣袖急急地往外走。
小青扭头仰望,看到公司楼上窗口挤满了八卦的雇员,大部分人都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比划着手势,意思分明是“拿下他!”
而法海抹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问,“今天又是什么角色了?”
“恋人。”小青回答。
“什么?”法海瞪大了眼睛。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给月老问。他就在孟婆的酒吧里。”小青说。
法海琢磨了片刻,“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我觉得这太不合适了吧。”
他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穆云枭接了电话,“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说,“本来我们就约定好了让你和她相处七天,我打赌你会喜欢她。恋人角色是必然的啊。”
“这过火了吧。我不会玩这个。”法海说。
“不玩就没得借摄魂伞。”穆云枭说,“再说了,你不是自以为不会那么容易被一个女妖精迷惑吗?连玩一天的恋人角色都害怕,我都不放心把摄魂伞交给你。”
法海无奈挂了电话,对小青说,“行,你放马过来吧。”
他前一天刚刚放松的心情立刻又紧绷了,退后了几步,拉着脸说,“反正我也不会谈恋爱。我生生世世都是佛祖的人。”
小青愣了半晌,说,“你难道以为,谈恋爱就是一上来强吻再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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