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午饭

    厨房里崔奶抿着唇，黑口黑脸的在给各房分午饭，分食物是崔氏的专利，这是权力的象征，一家大小都要看她脸色吃饭，这感觉多爽。

    家里共28口人，馍要用大箩筐装，菜也要用大木盆装。今天午餐有一大盆小白菜、土豆、一大盆咸菜和一瓦钵蒸水蛋，一大锅粥，别看食物很多，各房一分也只能混个温饱。食物都是有定量的，馍：壮劳力有四个，十岁以上男丁和妇人两个，女孩一个，幼儿半个。

    提着提篮快步回自家的子茹无语至极，修养极好的她也不禁想暴粗骂娘，心里也不期盼崔奶分配食物能多公平，但想不到崔奶对自家这样过分。

    瞥了眼提篮里的午饭也气饱了，7口人半饱也成问题，半海碗青菜，半海碗粥，一小碟咸菜，五个谷糠馍外加一个讽刺的杂粮馍。

    呵！子茹气笑了：真难为崔奶还记得三房有个小奶娃不能吃谷糠馍。

    崔氏夫妻、小姑和五房一家是一起吃的，是两大海碗的菜，一大碟咸菜，水蛋永远只有上房才有;大房和二房人口多男丁多，也是满满的两大海碗加一大碟咸菜，四房孩子小也有两碗小一号的大海碗加咸菜。家家都装了盆满钵满，剩余才是三房，更可恨的是分馍，分给她们家的馍是从另一个菜篮拿出来的，原来那渗了谷糠的馍是她们家的专利...

    看到井边还在忙乎的哥姐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姐、哥，吃饱再做，带弟弟妹妹回来吃饭。”

    憋着气回到木屋，麻利洗好小灶眼上的瓦煲，将粥水倒入，盖好盖子，生好火塞了粗树枝让它自己燃烧，赶忙取出藏在大灶口里的田鸡肉，倒在碗内用水洗干净溺干水放了点盐淹着，摸出怀里的一小块姜，刚从厨房里拿的。没刀刮皮，在柴火堆找了根薄竹片当刀刮了姜皮，用竹片切成姜丝是不可能的，只能削成薄片。

    粥很快滚开，揭开煲盖将田鸡肉和姜片全倒入粥煲内，又用快子搅了搅让田鸡肉散开好均匀受热，盖上煲盖，往灶口塞了把干草加大火力，两分钟后粥再次滚开，传来阵阵肉香味，引得子茹肚子咕咕叫。怕田鸡不熟透，滚了好会才撤了火，探头往院子张望，幸亏没人，不然被闻到肉香味一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将粥倒入大海碗里准备提到娘亲房内用饭，就见姐姐抱着小弟，二弟牵着小妹，哥哥跟着后面回来了，子茹吩咐他们把手洗了再吃饭。

    在娘亲房间了个外间是一家人用饭的地方。

    摆好碗快，盛好粥。智鸣蹦跳进来，象小狗样用力四周嗅了几下鼻了，一路嗅着终于找到了香味源头：“二姐，粥好香放肉了？”

    “你这是啥狗鼻子，清粥还能变肉粥？”哥哥智聪正牵着小妹进来笑骂道。

    小妹挣开大哥手，“蹬蹬蹬”跑到二哥身边，对着粥猛索了几下：“二姐，粥粥好香。”话是对子茹说，眼却死盯着粥，跟智鸣的动作如同一撤。

    “大哥，粥粥有肉肉。”小妹对抱自己坐下的智聪道。为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用力点下头。

    “嗯！真香！奶今天买肉了？”大哥低头嗅了嗅，惊喜地问正拿着小碟子给娘亲盛菜的子茹。

    “嘻嘻！是有肉，但不是奶买的，等晾凉再吃，猜猜这是啥肉。”子茹笑嘻嘻卖关子。“我先给娘亲送去。”端着托盘转身进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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