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一章：火雨玛瑙，百越，诸子

 “除非利用百越废太子，赤眉龙蛇天泽。”韩非接着道：“只是与百越一战已是十余年前之事，百越往事尽皆尘封，天泽更是空白。难道他一直被姬无夜囚禁十余年？当初征伐百越的主帅是谁，为何不将天泽直接杀了？”

    “是血衣侯白亦非。至于为何一直囚禁天泽，这只能说明，留下天泽，比杀了他更能得利。例如现在，用来对付我们，夜幕的反抗者。”卫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冷，或许还有其他利益，与百越有关的利益：“天泽若真的脱困，势必冲击王宫以报灭国囚身之仇，这显然不符合姬无夜的利益。姬无夜敢将其放出，一定有能制衡他的手段。”

    “传闻夜幕四凶将之一，被称作皑皑血衣侯的白亦非，其母便是百越人，血衣侯尽得其母传承，掌控百越秘术，十余年前百越一战，更是在百越搜刮异术，想来是他的手笔。”紫女说道：“而且就凭百越旧部，即便真的冲击韩王宫成功，但这种行为也会惹怒诸子百家，他们休想活着回到百越，他们不会如此不智。”

    “不能冲击王宫，又要足以轰动新郑，那么目标只能是…”张良一边思索一边道，最后环视几人，慎重的道：“太子！”

    “太子与姬无夜皆嚣张跋扈，因此虽然乃是一系，但已经暗生龃龉关系不睦。

    况且就算姬无夜能够控制天泽，天泽也不可能完全听命，如此一来，他进攻太子府，不但能报复韩王，还能报复姬无夜。

    如此一来，姬无夜便能借此除去太子，坑害我们，且攫取权柄养寇自重，一箭三雕，这…”紫女说到最后，语气不自觉沉重。

    这计划，太狠。天泽脱困祸乱新郑，姬无夜或许会被斥责，但姬无夜与白亦非乃是韩国唯二能拿得出手的武将，而且几乎在军方一手遮天，已经有尾大不掉之势，便是张良祖父相国张开地也只能略加钳制。

    为了捉拿天泽，韩王绝对不会也不能有大的处罚，反而只能放权，韩非一行甚至会因此成为替罪羊。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韩非摆摆手，随后饮一樽酒道：“而且这计策并非没有漏洞，重点就是我们推测的那用来制衡天泽的东西，若果真事态如此，只要夺得此物，便能破局，甚至反制姬无夜。届时，我们会多出一个朋友。”

    听着弄玉的琴音，看着四人的推演，孙毅并未太过惊讶。历史上的韩非可是能称子的人物，张良也是汉初三杰之一，即便抛却主角光环，二人承其名，自然承其命，可以说还有着名人光环。

    至于卫庄紫女，虽然没有名人光环，但也是心思莫测之辈，卫庄乃纵横一派出身，虽然在动漫剧情里大都塑造其武力，但既然是纵横一派出来的，自然不会是蠢人。

    实际上卫庄对于局势自有其见解，堪称洞若观火，即便不如称子的主角韩非，也不会逊色张良太多。每次韩非与其交谈常常浅尝辄止，而卫庄却能尽数领悟其意。

    只是纵横一派如兵家一般，越是乱世越有用武之地，如今天下，看似散乱，但多次纷乱之后，秦吞六国之势已成，政治上苏秦张仪的合纵连横早已用过。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仍然只能是孙膑庞涓的军事路线。

    而六国情况，燕国有雁春君大权独揽，韩国有姬无夜一手遮天，魏国有魏庸排除异己，齐赵楚也是各有其短，便是秦国也有内乱苗头，外有权臣吕不韦说一不二，内有嫪毐秽乱宫廷，并与渐渐成长的秦王嬴政明争暗斗。

    没有明君，也就不会有名臣。大风不起，鲲鹏难飞。更何况此时还没有科举等选拔制度，就连上品无寒门的九品中正制都不存在。是贵族才能做官的时代。

    所以一门心思待在韩国的卫庄哪怕出身纵横派这等诸子名门，也根本没机会一展抱负，只能凭武力，如同武夫。

    盖聂也是如此，其之所以只能依仗武力，做一个护卫，美其名曰，秦王首席剑术教习，一是因为未来的秦始皇，如今的秦王嬴政看起来危如累卵，二则是秦国军队并不缺统帅名将，便是政治上，盖聂虽说二十许，但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兼之无有根基，自然难登高位。甘罗十二为使臣，那是因为他是吕不韦门下。

    至于紫女，韩国新郑城内地下势力的无冕之王，而且韩国各地都能插上手。例如在除掉翡翠虎的过程中，当地的帮派便是紫兰轩认可资助的。

    甚至农家潜龙堂紫女都有一席之位，要知道，潜龙堂内除紫女外的其他四方，分别是燕国一手遮天的雁春君，燕国太子燕丹，荀子弟子韩非，近乎第一游侠的荆轲。紫女能在其中，身份自然不一般。

    实际上韩非若非是荀子弟子，单凭韩国七公子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进入，甚至韩国那不掌权的太子都没资格。

    因为内力真气这一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此界此时的诸子百家，就如同某些玄幻仙侠世界里的宗门势力，与王权齐平，甚至最为顶尖的那一批隐隐凌驾王权之上。

    百越废太子天泽等会些旁门左道不入流手段的都能冲击王宫绑架太子，更何况更加可怕的诸子？

    百越几人合力都不够黑白玄翦杀得，而盖聂卫庄作为纵横一脉尚未真正出师的弟子，联手却能勉强与黑白玄翦抗衡！由此可知诸子隐藏的实力该有多可怕！

    甚至孙毅怀疑，此界的焚书坑儒，就有打击诸子百家势力的因素。

    秦朝作为世代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倾举国之力，又有阴阳家这等顶级诸子势力相助，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真正的收复诸子百家。墨家的机关城，儒家的小圣贤庄，农家大泽乡十万弟子，这些地方，秦军近乎也无能为力。

    真实历史上秦国轰然倒塌或许与六国余孽有关，与秦二世胡亥赵高胡作非为有关，与秦军军力分割失去六国故地掌控有关，与秦朝严刑峻法有关。

    其实孙毅也不太了解，毕竟他不论是异世还是今世对历史都不太了解，大都是人云亦云的见解，没有真的查阅相关资料。

    不过有的说秦律虽严且公，虽苛且正，依据是云梦睡虎地秦简。有的说秦律严苛，理由却是汉代出现的陈胜吴广起义“失期法皆斩”…

    而且秦律严苛，大概说的是强迫每一个国民都要有正当职业，游手好闲的人，包括世袭贵族和富商子弟，如果不能从事正当职业，一律当作奴隶，送到边疆垦荒吧……

    扯远了，在孙毅看来，秦时明月天行九歌这一世界，虽说与六国余孽有关，但更多的是王权与诸子宗派的争斗。

    秦始皇嬴政欲收复诸子，真正的大一统，但诸子不愿，始皇帝一死，秦国少了能真正掌控举国之力之人，诸子一动，从者云集，帝国轰然崩塌。

    由此可见，紫女作为紫兰轩这么一个烟花风月之地的主人却能进入农家六大堂之潜龙堂，身份能力可想而知，绝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