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蛋疼。
眼下这情形,既然还点了自己的名,这就无法看戏了。
当即脚底一抹油,撒腿就跑。
跑了十丈,一股强劲横扫过来,好像被人重重拍了一掌,顿时摔了个狗啃泥,满头金星。
“王松,你想去报信?”
一根绳索从天而降,顿时将王松给捆了起来。
元婴境仙人,跟金丹低阶的仙人认真起来,那真是高中生欺负小学生,一路碾压的。
龙越这下兜不住了,他拖这么久,就是想等随便来几个能打的师兄。
王松被捆住,意味着这里没有人能去报信了。
自己倒是能去,但是,他好歹是长信宗一代弟子,亲自跑去摇人,那不丢了大人了吗?
“金云散人,你越说越离谱了,再说下去,是不是连老子也有嫌疑了?”
然后,困惑地问:“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事?老子最恨有话不说,如此轻视老子,老子生气了!”
金云散人怒了:“老子老子,你特么敢在老夫面子喊老子?在凡间浪荡几百年,你特么哪点像打宗门的一代弟子?别的本事没学到,满口的粗鄙话,倒是学得很溜。”
龙越胀红了脸,怒道:“你也满嘴粗鄙话,高尚不到哪里去,别跟我装腔作势!”
他心虚了,这次没说老子。
金云散人不想在这里审案子,眼睛一转,冷喝道:“你们肉眼凡胎,就是个睁眼瞎!本来,我是认为李菲和王松的罪责,与邓少钧差不多的。但一见邓少钧,我就改主意了。”
他指着邓少钧笑道:“你们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邓少钧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这词用得有问题。
南宫无余和龙越莫名其妙,东西?
“这是一株何首乌啊!”
嗯?
啊?
龙越是万分惊讶。
他两眼圆瞪,难以置信。
难怪自己看到他,就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好感,原来是一株大仙草!
他也晕了,想不到还搞了个案中案,今天不仅仅是无字天书这件事了。
李菲和王松别过了头去,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
金云散人主意到了各人的表情,呵呵笑道:“原来李菲已经知道了。王松,我刚听到你叹气,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李菲低头不语。
金云散人又愤愤地质问南宫无余:“他当年拜入金羽宗,却没有举行夺气之礼,是不是你在包庇?”
南宫无余冷哼一声:“峰主,你觉得我能看出他本源吗?我有那么大的道行吗?”
“哼,但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除了龙越,一点都不吃惊!哦,我明白了,应该是南白子告诉你们的。”
金云散人心中暗道,把这个罪过转到南白子头上,倒是不错。
他收留化形妖兽,而且还是没夺气的化形妖兽,这已经犯了七大宗门的大罪了。
扫了一眼邓少钧,看出他是筑基九层,马上就要突破金丹境,心说,好险,晚些时候就看不出来了。
王松躺在地上,突然对邓少钧说:“小邓,你当初打我的时候,那是何其强横,我猜,你能打得过他。”
王松的意思是,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靠山吗?一直不见他出现,这个时候该出现了。
邓少钧听出了他的意思,不觉苦笑。
我的靠山现在躺在洞窟里,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
假如顾云影没重生,他早就元婴境界大成了,天下也没几个敌手。
可惜,这些大佬全都不在身边。
金云散人惊讶地问王松:“你说什么?他一个筑基境界的人,能打败你?我去,你好歹也是金丹境界三层吧?”
王松不明情况,这个时候,突然替邓少钧吹嘘起来:“金云散人,邓少钧可深藏不露,实力深不见底。”
邓少钧被吹得都不好意思抬头。
金云散人狂笑起来:“你这小子,在这个节骨眼,替他吹嘘,会不会太过分了?”
南宫无余和龙越,也是莫名其妙看着王松,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到底犯了什么病?
他要是真能打得过金云散人,还用这么狼狈?我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咱们青琼派,丢失无字天书,确实是有长期疏忽,管理不严之过。然而,敢打这种主意的,也只有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妖兽才敢想吧?”金云散人见他们几个陷入震惊之中,趁机说。
“这人刚才说的话,全都是谎言。”
邓少钧冷静地说:“金云散人,你说我是何首乌,我认了。但是无字天书,说是我从青琼派偷的,这我不能认。”
“那好,我再问你,你手里的无字天书,是从哪里得来的?”金云散人一点也不着急,胸有成竹地问。
“自然是从别人手里得之。”
“谁?”
邓少钧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金云散人前辈,我虽修为低,也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时涉及甚大,我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你们青琼派势必要大动干戈,把小事闹大,实在没意思。”
“哎呀,还不知道你是个挺仗义的货!”
“江湖争斗,偶得他人宝物。这是实情,如果我有一个字骗你,那就咒我避不开天劫!”邓少钧平静地说道。
这话一出,全场惊骇。
修仙之人,怎么能拿天劫来发誓?
连金云散人也都惊呆了。
我去,这小子勇气可嘉……
李菲也惊讶了。
她惊讶不是因为他以天劫发誓,这个誓言她也敢发,因为真的是“江湖争斗,偶得他人宝物”,一个字都没错。
她惊讶的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替宋西保守秘密?宋西是通源宗的,把他供出来,让青琼派与通源宗生出嫌隙,师尊都要笑掉大牙。
你跟他非亲非故,还因夺了他的无字天书而有过节,为什么还要替他担着这么大的压力?
实在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