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每队拿根铁链,跟我走!”
剩下的二十名锦衣卫倒吸了口气,身上寒毛直竖。有人上前,咬着牙,抓起根铁链扛在肩上,身子晃了两晃。其它人也纷纷上前,每人抓了根铁链,把铁链往手里掂了掂,几乎个个摇头,人人吸气。
众锦衣卫扛着铁链,跟在谢小石后面,跑向南城,昨天去过的那片区。
他们跑到首户人家,谢小石站在门前,指着大门扭头冲锦衣卫道:“砸!”牙齿咬得“咔咔”直响。
两名如同小牛犊般壮实的锦衣卫,迈着云步上前,身子凌空飞起,来了招“燕子抄水”,双脚“咣”地撞在门上,像响了声炮,震得大门跳了两下,上面留下了四个灰扑扑、蒲扇般的脚印。
房门顶上“扑簌簌”向下洒了层土。
两名锦衣卫脸扭成麻花状,嘴巴歪成黄瓜,额头上蚯蚓似的青筋“扑扑”直跳,眼睛亮白。他们“哈!”地叫了声,声音直冲云霄,身子再度凌空飞起,来了招“兔子蹬鹰”,身子在半空平躺,与地面平行,双脚撞在门上,发出“咣”地声响,大地晃了晃,围墙摇了摇,声音传出两条街外。
他们像弹簧似的向后飞去,与此同时,只听“喀喇”声响,门向两边打开,从门栓上掉下截木板,板凳面大小,有本书厚,木板头差差牙牙,翻出里面的黄白色木心。
这时,从院内涌出数十名青衣大汉,捋胳膊挽袖子,还有的手提碗口粗吸的木棒,直楞着眼冲向门口,嘴里叫道:“谁那么大胆?敢打张大老爷的门!”
众锦衣卫拔出雪亮的绣春刀,冲如门内,在门内两边雁翅排开,倚住门,贴着墙,迈着弓字步,刀尖对准众青衣人,两眼瞪的似铜铃,眉毛向两边挑起,呈倒八字,老虎似的盯着众青衣人。
众青衣人跑了半程,突然来个刹车,拖的地下起了层土。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挠着头道:“官爷,您没搞错吧!昨天不来了好几回。”
张大老爷披着灰布外衣,穿着洒鞋,鞋后根没提起,忽扇忽扇地走了出来。他撇着香肠嘴,沉着冬瓜脸,走到众青衣人中间,昂首挺胸,半眯缝着眼,拖了个长音,道:“你们——所来为何呀?”
谢小石指着张大老爷道:“就是他!拿下!”
两名锦衣卫,每人手执端铁链的头,走上前,“呼”地抡起铁链,铁链像长蛇般飞起,“咣”地罩在张老爷脖子上张老爷头“嗡”地大了圈,脖子向下弯去。两名锦衣卫拽着铁链子,把张老爷向后拉。
张老爷龙虾似的弯着腰,脸红得像猪肝,嘴唇青紫,像蜜蜂的翅膀抖个不停,嘴里道:“你们凭什么拿人?”
谢小石叉着腰道:“你跟我去见英王,我啥话都不跟你说!走!”说完,领着众锦衣卫,拖着张老爷向门外走去。
众青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叫道:“去禀告夫人!”说完,飞也似的向后院跑去,其它的青衣人则跑到门口,双手抓门,伸长脖子看着锦衣卫的背影。
谢小石领着众人,循着昨天走过的地,挨门挨户捉人,将近中午时,便捉了十人。每人均被酒杯口粗细的铁链拴住脖子,锦衣卫则牵着铁链往前面来,这十个人半弯着腰,耷拉着眉毛,在后面走,每走几步,都要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