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两声,达达利亚熟悉地运用邪眼的力量挣脱身上的岩锁,全然不顾被贯穿的伤势向钟离走去。
钟离见状眉头一皱,拿起地上的鱼竿就想要离开。
“先生是要去给旅行者送鱼吗?”
达达利亚的态度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半点强势。
只是在思索间,手中的鱼便被达达利亚夺了去。
等钟离想要上前一步夺回的时候,却恰好正中达达利亚的下怀。
借着钟离扑过来的动作,达达利亚不仅没有闪避甚至向前一步,嘴唇轻轻擦过脸颊。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先生~”
饱含爱欲的一句先生瞬间酥麻了钟离半个腰身。
“先生帮帮我好不好,我好像生病了,好不舒服啊——”
“什么——”因为离得太近,事情发生的有很突然,等钟离反应过来自己碰到什么的时候,一团火红蜿蜒而上,只把平日里安如磐石的某人涨得两腮泛红。
钟离像是吃惊,微微瞪大眼睛,随后凌厉地剜了达达利亚一眼,可是这在达达利亚的眼中无异于像是他的先生在跟他撒娇。
“先生,你的手好凉啊。”
达达利亚没有给钟离多余挣扎的机会,当然,火力全开的后果可能是一会儿力竭罢了,但是能得到片刻的快乐对于他来说也是划算的。
达达利亚低下头,埋在钟离颈间。
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相贴的部位传递过来,明明身处雪山却无端地感到燥热。
钟离很想把手抽回来,但是达达利亚抓住他手腕的力度几乎让他以为是要把他的手折断。
“先生不喜欢吗?但是我很舒服。”
钟离忍无可忍:“把鱼还给我。”
“先生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些破鱼,恐怕有些过于破坏气氛了吧。”达达利亚喘着气说道。
钟离像是终于忍不住,眼角扬起一抹红晕:“你到底想干什么?”
达达利亚似乎被他气笑了:“先生现在还不知道吗?当然是——干你啊。”
钟离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是这粗鄙的话语让他难以置信竟是从称得上死对头的人口中说出,随后他的挣扎更加剧烈。
“荒谬!”
但全身无法动弹的钟离只能配合着达达利亚的动作,莫名的,他的心里犹然生起一种荒唐之感。
可是还没等钟离多想,达达利亚突然闷哼一声,压在钟离身上。
钟离一把推开他,他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总之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人难受的事实——他的鱼忘记拿了。
他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达达利亚身上转移到鱼身上,可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作为璃月的神明,他与璃月签订了最初的契约,他守护这片土地,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给予他最高的忠诚。
神明的生涯总是漫长而又充满无趣,故友的离去、爱将的身死,昔日的荣光已不再属于神明,人治终将取代神治,神明的时代已经过去,他早就该退隐于山林之中,做一介闲云野鹤之人。
可是钟离还是放不下他的璃月,他和公子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在璃月,而是遥远的至冬国。
他与冰之女皇高居神座之上,一道充满战意的目光强烈地让他不容忽视,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小屁孩。
是的,在他的眼中达达利亚也不过是还没他零头大的孩子。
他不过是饶有兴致地回望过去,那道目光便咻地消失不见,钟离当时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第二次见面,是在璃月的街上,他听说至冬国派的使节已经到了璃月港,便准备四处走走,没想到吃了饭才发现没带摩拉,就在他准备像往常一样记在往生堂账上的时候。
达达利亚突然出现,提着一大袋摩拉轻轻丢在桌上,“喏,这顿饭本公子请了。”
当时,钟离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直到接触到那充满战意的目光,一瞬间和至冬国那道目光的主人联系起来,嗯,小屁孩现在长得比他高了。
在知道达达利亚作为至冬使节的身份时,钟离并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他的生活接近古井无波,能引起他情绪起伏的事情实在太少。
但他却没想到,这竟然会是这段孽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