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工作后,夫妻两带着雪娃去买了好多好吃的,但是她一点也不开心。妈妈说以后他和爸爸每天要加班到很晚,没时间管她,学习都要靠自己自觉了。她知道爸爸妈妈挣钱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她说不出电视上有的小孩说的“我不要钱,只要爸爸妈妈陪着我”这样的话,因为家里穷,没有让她任性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爸爸妈妈难过地去上班,对于现实生活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爸爸妈妈开始上班后,就没有人听她读课文、教她写作文了,以前她觉得爸爸好凶,现在爸爸连凶她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六点半起来,晚上十点下班,偶尔下班早一点两人唉声叹气的——没有班加,就意味着没有加班费拿。
雪娃每天在爸爸妈妈走后守着家,掰着手指数开学的日子,她从来都不知道,寒假原来那么难熬。
终于盼到开学,雪娃那天特别开心。早早的就把书包收拾好准备报名了,虽然并不知道这边学校的寒假作业,爸爸妈妈还是要求她把家乡学校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做完,给老师留个好印象。报名很顺利,这边工厂多,老师们对外来地区子女入学已经见怪不怪。给雪娃分在了四年级二班,雪娃爸妈也不知道老师好不好,但也不知道找谁打听,只能先这样了。
报名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老师让这学期转来的同学做自我介绍,雪娃红着脸小声地说:“我是杨雪娃,希望以后能和同学们做朋友。”说完立马坐下。然后又有同学站起来介绍了,她这才注意到其他两个和她一样,也是这学期转来的同学。下课后,那两个同学主动来找她聊天,他两是江西的,一个叫姜志、一个叫王茜,通过聊天三人发现大家父母都是在厂里打工的,生出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自然而然玩到了一起。
雪娃上语文课的时候不自觉地拿眼前的语文老师和李老师做比较,觉得还是李老师讲得好,她不知道李老师以后还会不会记得她,想着想着有点愣神,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杨雪娃,刚刚我说到哪儿了?”
同桌小声提醒又不敢太明目张胆,雪娃努力了还是听不太清,老师瞪了同桌一眼,同桌不敢再出声,雪娃低下了头。老师也没让她坐下,就接着讲课,雪娃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从来没有在课堂上被罚站过,尤其是在语文课上,她脸烧得厉害,不知道下课会不会被同学们嘲笑。在她潜意识里,罚站真的是一件非常极其特别丢脸的事。
这堂课的时间过得真的很慢,慢到她认为可以用度秒如年这个词来形容。终于捱到下课,她怕同学说她罚站的事儿,想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手臂里,正当她准备实施的时候,王茜来找她,她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努力平静的问王茜找她干嘛,王茜说想让她一起去厕所,听完这话雪娃松了口气,陪她去了。
回来路上有同学跟她打招呼,大家都没问关于罚站的事。雪娃彻底放松了,暗笑自己小题大做。同时也知道了,一件事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的前提就是自己不要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