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司城出来,刘慧明照例去坐茶馆,不过他现在得到的消息比市井之间全面多了,已不需要从茶肆里打听这些消息了。
但是坐茶馆已经成了他最主要的休闲方式了,就算没事也会出来泡壶茶坐一坐的。没有别的原因,这个时代的娱乐生活实在太少了,除了喝酒就是滚床单,他又不喜欢打牌,每天回到家都无所事事,只好在外面瞎逛了。
喝了两壶茶,上了三次厕所,刘慧明看天色不早了,便打道回府。
在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离家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他想跑,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要跑的话,很难跑得掉不说,还有可能把祸事引到府里去,他可不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的家。
既然甩不掉,刘慧明索性不走了,坐在一个石墩上对后面那人道,“你也跟了我一路了,不如找个地方聊一聊?”
那人中等身材,肤色黝黑,见刘慧明主动搭讪,愣了一下,讪讪地道,“既然先生认出了小的,那就请先生跟小的走一趟吧。”
刘慧明大喇喇地一挥手,“走吧。”
“先生真爽快!”那人伸手一指侧面,“这边请。”
左边那条街上停着一辆牛车,刘慧明坐进车里,那人拉上帷幔,吆喝一声,黄牛抖了抖脑袋,吧嗒吧嗒地往前走去。
刘慧明一言不发,默默地记着路程,牛车先是往北走了一段路然后转向东,后来又向南走了一截,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他娘的不是在绕圈吗?刘慧明心中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了。
那人拉开车帘,“先生请吧。”
刘慧明跳下车四处打量了一眼,竟然到了土司城的后面,正要说话却被那人重重地在头上敲了一记。
刘慧明完全没有临敌经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破旧的小院里,一对铜铃眼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而引自己来的那人却在外面守着。
刘慧明一惊,瞬间明白了此人是谁了,顾不得头隐隐作痛,拼命大笑道,“哈哈,七少爷啊,有事叫我一声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再说了,你想找我,我也有事想找你呢!”
来人正是秦缵勋,秦氏族人,虽然不是秦葵直系,但也没出五服,加上身手不错,脑子也比较好使,在秦府还有些地位。不过,这厮上一次玩得太出格了,触动了秦良玉的底线,被她拉入了黑名单。要不是丫跑得快,加上刘慧明阴差阳错地帮倒忙,这厮坟上恐怕都长草了。
秦缵勋嘿嘿冷笑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刘先生竟然是那天向我扔刀子的那个人。”
刘慧明翻了个白眼,笑道,“咳,我那两下子怎么可能伤得了你!”
秦缵勋哈哈大笑,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听说刘先生很得姑奶奶的喜爱,还想把我的嫣然表妹许配给你?”
刘慧明心中一震,看来是遇到情敌了啊,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怕,但为情所困的人往往会走极端,不得不防啊。
他故意点点头,做苦恼状,叹了口气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马小姐不愿意,我献殷勤她又不理我,打又打不过她,正犯愁呢。”
既然他不说正事,自己又何必主动提出来呢,“不知七少爷可有法子帮我一亲小姐芳泽?”
秦缵勋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给他一脚,喝道,“狗东西,老子想了二十年都想不到,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跟我竞争?”
他这次回到石柱除了要办一件大事以外,也要顺便除掉刘慧明这个情敌,他的想法是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刘慧明已经镇定下来了,早已不把他的愤怒当回事。
秦缵勋见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禁怒道,“先生陷于如此危难之际,当真不怕死?”
刘慧明撇撇嘴,“放心,死不了。”
“为何?”
刘慧明道,“首先我没有得罪你,就算那次向你扔刀子也不过是出于自保而已,再说我还帮你杀了个人呢。”他故意不提马嫣然的事,就是想转移他的足以你,“其次,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我请到这里来,肯定有目的,现在什么事都没说,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好,好,果然是个聪明人!”秦缵勋竖了竖大拇指,“难怪能想出联保的主意来。”
刘慧明笑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嘛。七少爷想要有一番作为,我也想有一番作为,咱们是同道中人嘛,只是……。”
“只是什么?”见刘慧明住口不说了,秦缵勋催促道,“怎么不说了?”
刘慧明道,“说出来怕你生气,呈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要是引得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刀把我砍了那就亏大了。”
“嘿嘿嘿!”秦缵勋嘿嘿几声,“先生大可放心,我这人虽然喜欢杀人,但性子却比较慢。”
刘慧明道,“那我就直说了,你虽然有想法,但是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想要在这乱世里有一番作为,却搞错了方向,秦马两家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知道不利用却要去跟着流贼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秦缵勋脑子嗡的一声,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关系呢。
刘慧明一语惊醒梦中人,瞬间就把他镇住了,半晌才道,“先生好犀利的辩术!”
刘慧明笑了笑,“这不是辩术,我只是看出了你的野心和你的问题而已,想帮你指一条路。”
秦缵勋哼了一声,没说话。
刘慧明又道,“或许咱们还可以合作呢。”
秦缵勋道,“合作?怎么合作?”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立场,忘了自己辛苦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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