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大哥、二哥,小妹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马万年笑道,“你昨天说了一天,今天又想到新词了吗?”
马嫣然把马万年拉到一边,小声道,“大哥,祖母说了,让你量力而为,务必要安全回来,你还没有儿子呢。”
马万年一怔,赧然道,“知道了,告诉祖母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绝不给马家人丢脸。”
见她欲言又止,又小声道,“我用了大哥教的法子,秀英肯定怀上了。”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马嫣然脸一红,小声道,“但愿吧!如果大嫂真怀上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兄妹二人说了几句悄悄话,马万年指了指刘慧明,意味深长地道,“你不和他道个别吗?”
马嫣然脸一红,轻轻地锤了他一拳,啐道,“就你多事!”
刘慧明和马嫣然相对而立,突然觉得一阵不自在,刚想要找个话题,就听马嫣然道,“哎,你出去以后小心点,你枪术那么烂,别逞强,保住脑袋才是最重要的!”
刘慧明心中一暖,呵呵笑道,“小妹放心,要保命有很多法子的,不一定非得靠枪术,如果为兄都要靠自己挥舞长枪才能活命的话,你想想我们的兵马会怎么样了?”
马嫣然愕然,斥道,“你这人,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刘慧明嘿嘿笑道,“出门在外,我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涉险,绝不使用自己的督标营!”
马嫣然见他这么无奈,不由心中一阵悲哀,难道这就是自己以后要嫁的郎君吗?实在太差劲了吧,她白了他一眼,道,“你果然是个怕死鬼!”
刘慧明摆手道,“不是怕死,是不想死,不能死,活着总是比死了好嘛。”
马嫣然又哼了一声。
刘慧明又道,“听说叔父已抱必死之心,为兄这次一定要劝住他,还要帮他守住襄阳。”
马嫣然心里感激,表面上不动声色道,“多谢了。”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把短铳,递给刘慧明,道,“这是祖母给你的,祖母说你不会武艺,带着这个好防身,这可是最先进的燧发枪,老祖母从洋人手里得来的,可别弄丢了!”
刘慧明接过短铳,大喜道,“如此多谢了,多谢祖母,多谢小妹,有了这玩意儿,心里总算有了点底,哈哈!”
马嫣然又给了他一包弹药,“就这么多了,你将就用吧。”
刘慧明再次拱手谢过。
马万春和马万年一起走过来,马嫣然道,“好了,你们走吧。”
马万春嚷嚷道,“哎,小妹,不对啊。你跟两个大哥都有话说,怎么跟我一句话也没说?”
马嫣然撇撇嘴,“你又不走,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哼,有了夫婿就忘了你二哥!”马万春奚落道,“谁说我不走了啊?走西界沱不是走啊!”
“你……”马嫣然挥起拳头就打,“找打!”
马万春忙闪到一边,嘿嘿笑着跨上马背。
马万年对马嫣然道,“小妹,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祖母,我一定要帮助父亲守住襄阳!”
四人心里充满了离别的不舍,但都是要强之人,谁也不想哭出来。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刘慧明骑上枣红马,手握马鞭,往前一指,大声道,“出发!”
马家兄妹三人听刘慧明竟然吟起诗来,才想起他原本是个读书人。
但只有马万春对这个有点儿兴趣,忍不住赞了一声,“好诗!”
下人倒上酒,四人一人一碗,马嫣然举起酒杯,大声道,“小妹祝你们旗开得胜!”
刘慧明大喜,端起来一仰脖子,大声道,“我再唱首歌给你们听!”
说罢,也不管他们反应如何,大声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