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永踌躇之间,彭羕的眼光陡然一亮,立即答应了下来。
“先生若是愿意,房陵之事必当手到擒来。”
看见彭羕应承了下来,张鲁、阎圃二人顿时松了口气。
彭羕的能力还是有的,以彭羕在巴西展现出的手腕,摆平房陵的事…并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功夫。
“父亲,我也…”
彭羕想要一人前往,张永自然不会随了彭羕的愿,就在张永开口请命的刹那,彭羕止住了张永的动作。
“你若想去,待晚些时日也行!
不过,为父这里尚有一件事交予你去办,也算历练一番。”
知子莫若父,张永的心思张鲁自然清楚,不过仅凭张永如今的能力…想要担起汉中的大任,还差的多,还是需要多加锻炼…多见见世面。
如此,方能遇事不乱不怒…!
“还请父亲示下!”
看着彭羕点了点头,张永暂时按耐住了心中的想法,朝着张鲁询问道。
“如今凉州遭了雪灾,饥寒交迫之死者不知凡几,昨日杨任来信,言及马腾想要从我汉中再购买一些粮食,以保过冬之用。
这些事…之前都是你大哥亲手操办的,不过如今你大嫂有了身孕,不宜远行,此事就交给你了!”
或许是想到张氏即将有新的生命出生,自己也要有儿孙辈的子弟,张鲁的脸色慢慢好了许多。
“全权交给我?”
马腾虽是西凉众多军阀之一,可论势力…马腾一方的势力相比汉中,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能让马腾亲自开口的交易,所需要的粮草绝不会是个小数。
“没错!全权交给你负责!
放心,我汉中虽偏居一方,可是粮食还是多有富裕,此番你前去权当做历练,亏了赚了…比不需要你操心,自有为父为你兜底。”
似乎担心突然担此大任,张永心中底气不足,张鲁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就算是亏,又能亏到哪去?
这十数年在西凉和益州之间,汉中张氏不知赚了多少,莫说练上一回,就是让张永练上七回八回,汉中也担的起。
……
“永言,你为何要答应父亲前往房陵?”
自正堂走出张永便忍不住皱着眉头,到了自己的院子,张永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疑惑,转身想彭羕问道。
“公子可还记得那夜对子乔说的话?”
“汉中身居四战之地,难有作为。若公子真的志在四方,此次杨昂兵败对于公子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曹氏南征,汉中若有所图,必当以房陵为翘板,此刻太守派我前往房陵,正好为公子奠下基石。
待某处理好房陵之事,稳定局势,来年开春公子便可向太守请命移驻房陵,以今日太守和大公子的表现来看…太守必然会答应。
届时,公子便可在房陵征调粮草、募兵修甲,以待时变…图谋荆襄。”
迎着张永的目光,彭羕再不复数日以来的消沉…眼中精光咋起,已经开始为张永…乃至汉中的未来布局。
当然,这些事现在是不能和张鲁、阎圃等人说的,不然绝对会变生掣肘。
有些事…当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刻,就算张鲁、阎圃等人心中再有顾虑…也不得不去做。
“永言…”
看着彭羕单薄的身躯,若非知道彭羕神色苍白乃是数日以来饮酒所至,此刻张永真想流出几滴泪来。
这数日,他确实是怠慢了。
得罪了曹丕,得罪了曹氏,岂有悠哉自得的时间?
“永言此去必定马到成功,待完成父亲交代的事情,某必定即刻向父亲请命移驻房陵。”
……
两日时光一划而过。
是日清晨,数名太守府的护卫拥簇着彭羕的车驾往房陵而去,而张永…亦在送别彭羕之后,领着孟邱十数骑往武都下辨赶去。
武都虽为一郡,然汉中必经地盘有限,因此并未在武都设置都郡一级的治所,武都七县亦与汉中九县一般,统属南郑太守府直接管辖。
“公子,传闻马腾之子马孟起、麾下悍将庞德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方及弱冠便压得西北一众羌人臣服,也不知此次前来的会不会是这两位中的一个。”
战马奔腾,随着天气愈冷,进入武都郡之后天空中已经渐渐飘起了雪花…恐怕数日之间一场大雪便会从西北而来,进而席卷武都、汉中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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