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中了头颅的玛丽身子晃了一下, 却并没有倒下去。
她继续看着面前的卡丽娜,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气管, 声音低沉而嘶哑:“卡丽娜, 你不要——咯啊再查下去了……”
卡丽娜握着枪的手颤抖了一下, 竭力保持着镇定:“我必须这么做, 这一切的罪恶都该有一个了结了!”
闻言,玛丽那颗扭曲破损的头颅上突然膨胀起了莫名的肿块,整张脸都面目全非了。
“那么,我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这是神明的惩罚!”
砰——
瞬间, 玛丽的脑袋炸裂开来。
幸好卡丽娜迅速地躲到了沙发后面,这才免于被那些污血沾染。
很快,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卡丽娜站起身,看着那些污血, 神情带着些许感伤。
她伸手握住了脖颈上的一条项链,希望这条神父赠送的项链能给予她更多的勇气。
就在这时,这栋本来安静无比的房子被人强势地打开了房门。
刚才还在伤感的卡丽娜还没来得及举起枪, 下一秒便被一根麻醉针剂扎中了脖子。
她重重地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
是谁?
她陷入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粗嘎的声音:“主教大人,我们已经找到圣女了。”
她恍惚中想起了笔记本上所记载的那个教派的名字——神圣教派。
阴森的房子内,几个保镖打扮的男人将晕倒在地的金发女孩架起来,然后便离开了这栋房子。
良久之后,空荡的房子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桀桀桀——审判之日已至。】
——选自《噩梦》
黑发绿眼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前方驾驶位的司机,原本明亮的绿色眼睛里一片阴沉。
“请慢一点。”
司机看着车内后视镜里那个坐在后座上的少年, 在这深沉的雨夜里,一时间竟然真的产生了些恐惧之感。
他的额头出现了几滴冷汗,顺从地降低了速度,开得平稳了许多。
看着那个少年移开了那双阴沉得骇人的绿眼睛,司机这才略带紧张地呼出了憋在胸口的空气。
说来也奇怪,他从业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被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给吓唬住了,着实丢人。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司机还是跟个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开车,没再出过什么幺蛾子了。
一路无言。
心惊胆战的司机为了安抚后面这个古怪的少年而特意保持了平稳的速度,但好在这个小镇并不大,所以也很快就到了周宇的家门口。
周宇下了车,走到司机的车门旁,把钱递给了司机。
司机眼神闪躲地接过周宇的钱,然后便快速的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周宇看着那辆出租车远去,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一进家门,周宇便发现家里很暗,连一点光都没有。
打开灯,周宇看到了客厅里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浑身赘肉,皮肤青白一片。
他艰难地喘息着,手边还有一袋子吸食过一大半的白色粉末。
“嗬嗬——救我嗬嗬——”他的喉咙中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眼神里也满是绝望。
周宇眨了眨眼睛,神情淡然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就那么看着他痛苦地呻、吟着。
“我下午看到你从一辆轿车里得到了这个。”周宇将那袋子粉末拎了起来,仔细观察,“我还以为你已经痊愈了,现在想来,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吧。”
“回光返照?”
周宇看着尤金嘴角残余的白色粉末,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道:“或许不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要死了一样,可是明明你之前还能活很久。”
“看来,是你吸的太多了。”
尤金面容狰狞地瞪大了眼睛,口齿不清地怒骂着:“嗬嗬——你这个呃小杂种!快点!送我去——嗬医院!”
周宇祖母绿色的眼眸中波澜不兴,他将那袋子粉末扔进垃圾桶,道:“真遗憾,你最喜欢的神明赐福就要害死你了。”
他很清楚,那幅画上的诅咒远没有到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地步——他并不想杀人,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关于他母亲的消息。
那么很显然,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的尤金纯粹是自作自受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知道我的母亲、你的妻子,去哪儿了吗?”周宇冷漠地站起身,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尤金那呆滞的眸子。
尤金开始口吐白沫了,意识也开始不清醒:“嗬那个、那个贱人,她那个贱人、敢拿走我的钱不让我买酒喝,贱人!”
周宇皱了皱眉,眼神中多了些冰冷。
他早该知道,这个家伙从来没有认识到过自己的过错,这个渣滓。
“哈,嗬嗬该死的贱人,活该你被献祭!你还敢举报大主教,你这个贱人哈哈!”尤金的眼睛已经开始失焦了,他看着空无一物的虚空,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一直在管束他的贱女人。
周宇猛地握紧拳头,呼吸有些不稳了。
献祭。
大主教。
这些词总能让他想起一些不美妙的事情。
“小时候,你总是把我关进柜子里,说是要教会我独立,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你嫌照顾我很麻烦。”周宇面无表情地看着沙发上那个满身颓唐的男人,“后来,你开始沉迷于那些所谓的神明赐福,对我动辄打骂,有时候饿我两三天都是轻的。”
“有一次,我差点就死了,因为你砸在我脑袋上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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