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天黑前过了那终南山!”
同时也跑去茶棚那,让他们给自己每人准备好一碗热茶水。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峻拔秀丽,如锦绣画屏,耸立在长安南侧,是全真道教的发源地。
只不过,真实历史上的道教创始人名为张道陵,于东汉时期创立,而在这个已经被魔改过的历史上,道教早在汉立国之初便已出现。
按理说,身为发源地的终南山,道家香火应该十分鼎盛才是,结果道家名山只有伏牛山脉中的老君山,和滕国临海的崂山。终南山上,多是些自行修道的野道士。
据传,老君山上的太一派和崂山上的净明派,前身都是终南山上的全真道教,只是不知出于何故,一分为二。
以至于目前占据全真道教道观的,是一群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山匪。
这群山匪齐嵩第一次赴京时遇到过,行事实在是莫名其妙,是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自己这么多人,岂能怕了他们?
然而众人上路并没有多久,终于……有人开始觉得腹中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个时候的终南山上,有两名汉子和一个名道人,站在半山腰一个视野开阔处,打量着山脚下浩浩荡荡的粮队。
这两名汉子一个叉着腰,脸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另一个则是肩膀上扛着一柄剑,身子扭成了一个S型站着。那名道人却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手持一柄拂尘,清风微拂道袍,衣袂飘飘满是出尘之感。
“竟会有如此多粮车!瞧那车轴印,怕是每一车粮食都不轻!时真人,多谢了!”
那道人闻言并不答话,而是默默的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肩上扛着剑的汉子表情有些吊儿郎当:“你那药劲儿行不行啊?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真人名为时道子,此时自然听见了这汉子的质疑,但是权当耳旁有风呼啸而过,道门秘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此番姿态让那扛剑汉子撇了撇嘴,心中满满的不痛快。
时道子旁边的两人便是占据终南山道观的两位匪首了,手叉腰乐呵呵的那位叫做王乐,吊儿郎当那位叫做林笑,分别是这终南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倒了!哈哈!倒了!不愧是时真人。”
“雕虫小技。”
终南山脚下的车队中,众人开始纷纷软倒在地,只有少部分未曾喝那茶水之人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剧变。
这时再蠢也明白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软倒的众人神志尽皆清醒,唯独手脚酸麻用不上力气,这种延迟如此之久才发作的蒙汗药齐嵩乃头一次见,此时心中懊恼悔恨至极。
紧接着,他就看见这号称洞天之冠的终南山上,一名身着杏黄道袍的道人非常飘逸潇洒的几番借力,便从半山高的地方跳将下来。
卞志青和司空翔二人商洛县要早些,口腹之中不觉饥渴,是以不曾饮那茶水,那茶博士担心劝茶引人生疑,也不敢刻意强求。
此时三人,一人持刀问天,一人长枪指地,而那名道人,满脸轻松将视线越过眼前二人,轻轻一挥手中拂尘。其余未曾饮茶的镖师纷纷手持兵刃,也迎了上来。
“告知贫道,李山在哪,饶尔等不死。”
动弹不得的李山闻言,斜着眼睛望了过来。这道士以一敌多,居然丝毫不惧,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软倒在地的众人。
“你寻李山何事!”
“你认得?”
说话间,时道子轻甩拂尘便跃至司空翔身前,司空翔心中警兆骤升,退了半步不让他近至身前三尺处,手中破军立即斜挑而出。
时道子没能料到眼前之人居然有如此妙到毫巅的枪法,瞳孔骤缩,挥击拂尘轻轻一卷枪头,将那杆亮银枪荡开,自己则借机退出长枪的笼罩范围之外。
仅仅是一瞬的时间,二人便相互间交换了一招,如此高明的武艺不由得让一旁的镖师手心都出了一把汗。
“你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复姓司空,单名一个翔字,你又是何人!”
时道子闻言略一思忖,反应了过来,当即喝道:“找你也行!快些将道门的宝物交出来,否则休要怪贫道不客气了!”
“二哥!他便是去年秋天,助李守义一家逃走的道士!”
司空翔一怔,想起去年秋天听说的那件事情。
当时李守义一家三口,窃取了张家族人世代传承的秘密,是以帮主和他弟弟才带着河帮兄弟逼他们交出来。
谁知这等窃匪居然无丝毫悔过之心!用计陷害整个张家全族,使得张家坪被一把火焚烧殆尽。活下来的张家族人十不存一!那张棋的儿子,最是凄惨,被活活烧死在他眼前!
而当时,据说便是这时道人从旁阻挠,才使得人救不出来。
眼前这道人不分是非黑白,居然助纣为虐!哪里还是一个出家人了!
李山话音刚落,时道子立即就发现了他,便想越过司空翔想将其擒住,司空翔岂会如他所愿,当即迎上将二人隔开。
一连几次,时道子根本无法靠近李山,于是怒道:“再不让开,休要怪贫道出手狠辣!”
司空翔冷笑:“你连孩子都不放过!现在却说什么狠辣不狠辣,虚伪之至!”
“你说什么屁话,什么孩子!”
时道子嘴上说话,动作不停,佯做要靠近李山,在一个虚招之后,拂尘一卷,缠上了身旁一位镖师的喉头:“快些让开!”
司空翔瞳孔骤缩:“放开他!”
李山在身后叫道:“用枪刺他!他自然就放开了!”
司空翔不疑有他,当即枪出如龙,犹如气贯长虹,手中的破军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呼啸而至,时道人见状疾退,这下手中拂尘的力道哪里是一个普通人的咽喉所能承受的,登时被绞断,那名镖师直接就软倒在地,发出“嗬嗬”的古怪声音后,再也不动了。
司空翔登时怒喝:“李山!你若再诳我,兄弟便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