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切。
“前几日有两个绿林人登门,小的端茶时确实听到一些……当时他们提到了自己掳走之人,据说是赵微的红颜知己……”
这仆人把自己听到的零碎事情都说了出来,很多就是个碎片,根本不明白是要做些什么。
“……小的也没听到多少,他们见我来了,也就没再说话了。”
讯息不多,但已足够,至少温天明白了来龙去脉。
陈现听了这些,有些打退堂鼓。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小不了,爹瞒着自己,必然有他的道理。
温天自然也能察觉到他的心理状态,连忙出言,有绘声绘色的动情剖析,也有厉声的威胁,总得来说,期望能够得到陈现的救助。
“……小女子三天未曾饮水进食了,显然对你父亲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陈现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但并没有被说动,同时也不惧她的威胁。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去请示一下父亲,总归更稳妥一些,免得打乱他的什么计划。念及此处,便去拾散落在地上的绳索,准备再次将她捆起来。
温天连忙叫道:“陈公子,陈公子且慢!不久前,我看见一华服老人往那边而去,应是你父亲,公子不妨带着我一同过去,当面请示他的发落便是,公子你的病,只有我能治,切莫再拖了……”
“更何况……”看着依然有些无动于衷的陈现,温天突然咬了咬嘴唇,“陈公子才名远播……小女子……实在是仰慕已久了……”
这番突然很莫名的一句话终于让陈现动作迟滞了下来。
陈现先是借着火光细细打量了一番温天,越看越觉得面善,确实是个美人。
接着便顺着刚才温天所指的方向照了过去。
黑漆漆的。
拿着火把靠近之后,就看到一条格外悠长深邃的隧道不知道通往了哪个方向。
居然还有一个出口!
******************
天色渐暗,落日余晖透过窗楞斜斜的在木屋中画出了长长的一道窗影,十字坡下的小木屋外,一颗枯死的老槐树上停了些许黑漆漆的乌鸦,用那干瘪的嗓音嘎嘎的叫着。
十字坡上几乎没树,是一个不高的小山坡,多是些矮小的杂草灌木。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些许蝴蝶振翅而飞,在一只野花上停留片刻后,就飞到了一旁另一只上。
然而此时,那灌木中突然有枝叶震颤,惊走了采花粉的蝴蝶,不过片刻过后,却看不见有任何人或者动物跑出来。
这里小木屋处于十字坡下的凹口处,鲜有人来,甚至几乎没人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间屋子。
屋子内并不如何明亮,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方桌上灯火摇曳,映照在桌旁两人的身上,忽明忽暗。
其中一人被捆缚着双手,头上罩了一块黑布,而他的身前,则是一名身着华服的……老人,正是刚才点油灯之人。
确实是老人,一头的斑白,满脸的褶皱。
忽然间,这个人的头套被摘了下来,突然间出现的光亮使得他瞳孔猛然缩了一缩。
正是赵微。
出了城以后,赵微就被蒙上了脸,视线被遮蔽久了,对突然起来的光线就会感到刺眼。赵微略微闭了一会儿后,缓缓睁开,看了看眼前人,又看了看被绳索束缚住的自己,笑了笑。
“陈员外,别来无恙啊,请恕在下不能见礼了。”
陈平原本也在笑的,他在用打量猎物的心态打量赵微,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没能料到,他居然会是这副姿态,不由得笑容逐渐转冷。
“希望待会儿赵公子也能笑得出来,不要辱没了长安第一才子的风流气质。”
“在下尽量不让陈老爷子失望。”
接着二人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直到夕阳西斜渐落入地底,坐在小木屋中的二人同时听见了外面淅淅索索的动静。
接着,便是呼喝声传了过来。
“大少爷——”
“可在此处——”
“大少爷——”
陈平用手整了整衣袍袖摆,颇有些志得意满:“赵公子怎么不出声回应?”
“陈老爷子如此气定神闲,想必外面埋伏了不少人?此时我若回应了,岂非将前来救我的一众兄弟给坑了?”
“哈哈——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子。”
随着日落,屋内越发昏暗,陈平已经看不清赵微的面色了,那明灭的灯火在他脸上闪个不停。而屋外的人也听见了陈平的笑声,一阵阵类似“在这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很快,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可是尚未抵达门口,突然外面火光通明,竟是陡然亮起了诸多火把,与此同时,或雄浑或狂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哈哈——区区四人,也敢来到这里,诸位巨蛟帮兄弟,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杀——”
陈平听着屋外兵器撞击声,怒骂声,看着在屋内不停忽闪而过的刀光剑影,哈哈大笑。
“赵公子,陈某人生平不求人,不曾想第一次求你,你居然无动于衷,现在听听声音,过来救你的那些人应当还撑得住,我陈某人再问你一次,这粮价,你涨是不涨?待到他们身死,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赵微闻言,摇了摇头,此时所有商户都在低价出货,尤其是外地赶来的那些粮商,卖的价格最低,生怕自己再将粮食重新运回去。这是大势所趋,自己也无法阻挡。
陈平明明深谙此道,却依然铤而走险,此时,怕是已经魔怔了。
“你涨是不涨!”
陈平猛然起身,狠狠拍了身前方桌一记,身上的**和须发,皆在愤怒中震颤起来。
“陈某人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涨,还是不涨!”
陈平的眼神中,充满了酣畅淋漓般的畅快。
李剑华和墨羽二人,虽然事情没办成,但是计策还是不错的。
你的性命捏在我的手上,现在我要你如何,你便得如何!你不让我心意顺遂,那陈某人只好对不住你了。
赵微笑了:“陈老爷子,说句题外话,太子那人可是个神经病,此时趁他没顾上你,你还不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