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鱼,她在水里游了很久。
眼前是碧蓝海水,四周也是,将她安静包围。
她甚至可以听见,水里的气泡。那些珊瑚,水草如画卷般在眼前一一展开。
这是个静谧的世界,没有嘲笑,没有误解,没有中伤。
但是,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鱼窸窸窣窣地低语。
仿佛听见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声音不大,但是连续清越。
是一只鲸鱼,它停在她面前,深深看她一眼。
这一眼,包含很多内容。明明是只鲸鱼,却带着人类的情感,疼惜和爱怜。
这让她想起了很多人,早逝的父母,冯奶奶……
她也是惊奇,那鲸鱼顺从在她面前蹲下,像是一种邀请。
光溜溜的背摸起来很舒服,当载着她要去的时候,鲸鱼高兴地低鸣了一声。
视野越来越开阔,之前的混沌模糊之景色被抛在脑后。
尽管在海底,沿途景色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这海底,柔软的海葵,透明的水母,一大群斑斓的热带鱼······
一会儿,鲸鱼停了下来。
面前密密麻麻的水草挡住了去路,她疑惑:“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鲸鱼用眼神示意她往前,她拨开丛密的水草。
眼前矗立一座年代已久的老宅。
那鲸鱼是要她进去呢,她并没有太多迟疑。
沿着大宅子的石阶,一级一级向上,进入内部,偌大的空间并未一人。
前厅里陈设精美,每一处细节无不显示雍容华贵,鼻尖缠绕着若有似无的檀香。
前厅里的墙上挂着很多画,奇怪的是,都是些女子的肖像。肖像上的女子,美的却各不相同,或庄重大方,或高贵典雅,或伶俐可人。
她想要仔细地一张张观看,因为肖像本身如此栩栩如生,女子的眼睛都仿佛会说话一样,或忧愁,或娇嗔,仿佛对自己说一段心事。
当徐庭意与肖像上的女子对视时,仿佛也感染到画上女子的某种情绪。
那种幽怨和伤感很致命,铺面而来,让你无处躲避。
不光是情绪,她发现甚至可以透过画,大致窥见女子的生平,喜好。
徐庭意突然在一副画前停驻下来,脸上的惊讶久久未褪去。
画上,那女子背对着人,一袭如云的米分色旗袍勾勒出美好的身材,微微弯腰,后背仍挺拔,像是要拾起什么东西。
徐庭意细看,那女人手上是一株香草,那不正是冯奶奶所说的柠檬香蜂草?
再仔细看时,那女子身段,旗袍与记忆中那个人如此相像,尤其瞥到女子手腕上无暇的白玉镯子时,就连上面一处裂纹也清晰可见。
是的,画上的女子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吗?
虽然只窥见女子的后背,但是世上怎么又如此巧合的事?身形,旗袍,发髻相似自不必说,就连手上的镯子也一模一样。
那镯子上的裂纹是她一日不小心摔在地上所为。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在画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记不清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但是,她脑子里有个隐约的猜想,莫不是与的太虚梦境相似?这里也有金陵十三衩册吗?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她要去想清楚其中缘由,脑子又疼得厉害。
徐庭意痴痴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背景正是故园,熟悉的庭院在眼前重现,如锦缎上的萱草上错落着其他种类的植株,那是母亲教她认识的,薰衣草,风铃草,鸢尾,勿忘我······
“——not,”那个时候,许敏英微微一笑,揉着她的脑袋:“所以以后一看到这花,庭庭就会想起妈妈了。”
她的心仿佛刺痛了。
她想拼命记住这幅画,母亲许敏英很久都没有来过自己的梦里了。不管怎么样,徐庭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纪念自己的母亲。
还半天,徐庭意的视线才从母亲这幅画像里收回视线。
如果说母亲身上这种植物女子的气韵,在这些画上的女子中别具一格。
那么,当徐庭意瞥到母亲旁边这幅画上女子时,是被她猫一样的狡黠和聪敏所折服。
那个女子一袭黑色礼裙,美肩微露。
她的眼神望向你的同时,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诱惑,她的美是一种神秘的,窒息的。
无疑,这种美是她不可触摸的,冷艳的。
庭意看得出,那个女子眼神里是带着骄傲,慧敏,仿佛与其他画像上的女子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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