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虚,太酸太甜我吃了闹肚子。”
话语间,楼上落下了一个人影,拦在了马车前!
这人一身紫衫,看着有三十多岁,腰上别着一把铁扇,面白无须,脸色苍白无光,眼窝塌陷,深深的黑眼圈和发紫的嘴唇,一看就是个荒淫无度荼毒了身子的人。
姚龙揭开了斗篷,那张枯槁的脸像骷髅一样盯着紫衫人,手里从袖口掏出一把短匕,吓得街边小贩四散而逃!
“在下何雨谦,家父正是金陵军都统何穹,在登云楼设了宴席,给小王爷接风洗尘。”
让儿子来拦车接驾,这何穹的诚意可见一斑。
姚龙收起了匕首,回头看了看依旧专注于糖葫芦的林贤。
“小王爷,您看呢?”
林贤头都没抬一下,
“带路!”
车马在城内行了一里地,便见到了这一栋高楼,三楼的当中一块大牌匾,“登云楼”!
何雨谦引着小王爷一行三人,上到了第七层,也是这最高的包厢,“登云轩”。
金碧辉煌,佳肴美酒摆满了大圆桌,墙上还提着诗仙李白的诗句。
“龙蟠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古丘。”
大气!
“哈哈哈!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小王爷吧!犬子鲁莽相迎,还望小王爷体恤!”
迎面一个穿着官服的九尺大汉,粗着铜锣般的嗓子,兴冲冲地就走了过来。
这人满脸胡子,剃了个光头,一脸的横肉笑起来直颤,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营养不良何雨谦的爹!
“何都统多有费心,我这趟也只是路过金陵,明日启程还要赶往开封,三天路程紧的很,少坐片刻我就得动身了。”
林贤并没有自恃清高的拿架子,在生人面前保持良好的“素质”也是他的宗旨之一。
“好!那咱就别站着了,虽说杭州离金陵不远,但金陵这儿的菜也是大有特色。这里的盐水鸭和螃蟹年年都要进贡皇上,您可以尝尝。
坐!坐!”
小王爷拉着彤儿坐了下来,一旁的姚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何雨谦也没有跟着走进来。
“说吧,何都统,我这人向来不白吃别人的饭。你找我什么事?”
林贤从桌上抬起了头,冷峻的眼神还哪有刚刚看到糖葫芦时的天真无邪。
何穹搓着手,老脸都有些红了。
“这,这...”
“你不说,我可走了。”
林贤起身就要出去。
“慢,慢,小王爷,我说!”
林贤又坐回了椅子上,喝了口酒,看着何穹,
“说吧。”
“五月二七,那判官店发了榜要我儿子的人头,三千两白银,只因他在怡红院醉酒杀了个妓女!”
何穹重重地捶了下大腿!
“这又不是什么江湖事,犯的着他判官店多管闲事么?
我亲自发信给那阎啸,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从没有过回音,杀手来了两波,都被我把他藏在地下室躲过一劫。
虽说我是金陵都统,可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何穹说到后来,眼里都挤出了几滴泪水。
“行了,我见不得男人这样,你想我杀了阎啸?”
林贤摆弄着彤儿的头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打探到今年初八贾老板的福禄宴您也会赴宴,我希望您能帮我和阎啸说说,放过我儿子,只要我拿得起价格,一个子儿我都不往下压!”
“好说!”
林贤直接站了起来,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小王爷,您这是?!!”
楼梯口,
何雨谦正在那里喝着酒。
“小王爷,您,您吃完了?怎么这么快!”
唰!
锻魂剑出鞘到收回来,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七楼被何穹包了场,并没有多余的客人。
嗒嗒,
林贤走回了登云轩,
当啷!
何雨谦的人头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掉在了装着螃蟹的盘子里。
“啊!”
彤儿吓得惊叫连连缩在了角落里。捂着脸不敢再抬头看哪怕一眼。
“这下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来杀他了。”
林贤露出了一个鬼魅的笑容,一只脚踩在桌子上,笑盈盈地看着何穹!
“儿!儿子!”
何穹抄起腰刀就踢翻了凳子,冲将过来的一瞬间,他看到林贤的一对黑眸杀气盛到了极点。他觉得他再往前半步,也要人头落地。
何穹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打了个寒颤坐在了地上。
“这赏银我不要,我领了拿回来给你,就当作丧葬费吧,老姚!买个雪柏盒子,装好了人头,用蜡密封好,带去开封!”
何穹瘫坐在那一动不动。
林贤敲了下桌子!吓得他浑身一抖!
“怎么!不该谢谢我么?!”
何穹目眦欲裂,眼底的鲜血都流了出来。
“谢,谢谢小王爷。”
他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哈哈哈哈哈,彤儿,起来,打包几样菜,带着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