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唉”秦大郎长叹一口气,顾氏却是接话道,“二叔,志哥儿求学也不能离家太远,多不过是去镇上,束修也不过几两,可铁头要在县上,束修要十余两,你多少借一些”。
夏氏闻言,脸色一变,就要开口,却被秦清拉了一把,“怎么了志哥儿?”夏氏看了秦清几眼。
秦清摇摇头,秦二壮笑了几声,“大嫂,就是花的少些,可俺也赚的少啊,既要伺候爹娘,又要给大二丫攒些嫁妆,总不能像村里的刘老三一般吧”。
顾氏虽然心里恨不得家中如刘老三一般将闺女卖了出去,可她不敢说,也就只得笑着应和几声。
秦二壮见秦大郎夫妻俩面色难看,接着说道,“大哥,你说咱这土炕县里有没有做的?”
秦大郎正恼,听得秦二壮此言一愣,指了土炕,“就那玩意?怕是没有做的”。
“若是大哥帮些忙,年后弟弟带着人支上些,你说好不好?”
秦大郎一时没回过神,想了一会,满脸喜意,“自然是好,自然是好”。
当然好了,哥俩两人都认为很好。
一时间满堂和煦,秦大郎也带了笑模样,顺势问了秦清几则学问,又是谆谆教导,果然是好伯父。
房中众人拥炉守岁,闲谈是非,时间便快些,待到房外传来钟响,秦老汉忙是站起身,“快摆供桌”。
供桌上放了祖宗牌位,又放了些牲肉谷物,秦老汉带着众人跪地参拜,等拜完又将供桌抬到室外。
此时供物又换了糖瓜甜枣等,众人拜过,秦老汉夫妻先烧了黄纸,秦大郎又添了些,不一会便临到了秦二壮。
“志哥儿,你来”,秦二壮手拿黄纸笑着招呼了秦清一声。
秦清膝行几步到了火盆边,接过黄纸扔到盆中,看着明灭火光,秦清一时有些恍惚,不禁忆起前世。
父母的音容已是模糊,他只记起母亲临终的不舍,那张已经模糊的脸流着泪水,嘴里是不住声的说着对不起。
记起爷爷......
记起奶奶......
子正的冬夜,冷冽成冰,火盆前的秦清面色痛苦,泪沾双腮,双唇颤抖,夏氏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跪地抱住秦清泣声,“志哥儿,志哥儿,娘的志哥儿.....”。
秦清猛地被抱住,醒过神来,夏氏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泪水既湿又咸,又带了几丝暖意。
秦清往后缩了缩,夏氏却抱得更紧,秦清闪开脸静静地看着夏氏,透过泪水看到的是心酸是绝望是无奈是舐犊情深。
秦清四扫看去,看到秦二壮是惊惧是痛楚彻骨,看到秦老汉是惊惶是手足无措,看到秦李氏是痛楚是凝眉不展,看到大二丫是悲痛是涕泪交垂,看到秦大郎是讶然是悲喜交并......
“娘”,秦清突地紧紧抱住夏氏,大喝一声。
有道是,
一刀纸钱一缕烟,千层相思万丈帆
世事如风身在前,翩翩黄纸寄心酸
前世翁堂亲缘浅,佑君今世双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