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文昌祠外已是围满了人,后来的多是大姐儿小娘子,听说今日来拜的是三个水嫩的小秀才,都是三五成群扎堆凑齐叽叽喳喳,不时偷瞧祠门。
人一多,难免就会有无赖子、烂蒜瓣,或是寻思摸些铜钱,或是寻思揩些姑娘的油,不曾想今日却是失算了。
且不说秦鸣鹤是马步快班头夏立言的外孙,是皂班头李岩的侄子,张伟也是当地豪绅家的锦衣公子,更不要提孙妙妍是在职官员家的官宦贵公子。
县里自然不会置若罔闻,早早地就派了衙役皂隶来维持秩序。
几声哀嚎,几声怒骂,人群中被绑缚出几个敞怀男子,嬉皮笑脸间就被衙役推搡着押去了衙门。
“快瞧,秀才公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一时间人群前拥,祠门前的衙役皂隶忙是往外推人,口中大喊道,“莫挤,莫挤,挤坏了秀才公,你等可是赔不起”。
众人先是一愣,有人高喊,“醅他个娇嫩嫩的小娘子”,惹得几个妇人白眼,不曾想有个老妇喊道,“你个下癞子竟想美事,青天白日里就想白赚个秀才女婿”,众人都是大乐,不过却也不再朝前涌去。
三人骑在马上,张伟在前,孙妙妍居中,秦鸣鹤最后,他本是低着头,听得左右山呼海啸一般,抬头四处一看,惊得大张着口。
不光是街道两侧,便是周边二层店铺也是站了些人,秦鸣鹤正惊讶间,就听得有人说,“这位秀才公莫不是傻了?大张着嘴,脸又黑黢黢的,可真丑”。
秦鸣鹤这个气呀,转头朝着声音来处去看,哪里能寻得到人,再转回头,那个声音又起,“这个秀才公真小气,还要寻仇怎地?”
秦鸣鹤再听到这个声音,忙是压住气,气啥气?气坏了没人替,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咋地。
他这边正给自己平气,一个绣球不紧不慢的悠荡过来,秦鸣鹤常年习武,身子一探,手一伸,便抓住了绣球,捏了几下,忍不住心中骂娘,居然是实心的。
捏着实心球扫视人群,抛绣球的没寻到,倒是找到了说怪话的人,这人穿一身缎袍,头上戴着网巾,腰间挂玉,正一脸刻薄的对旁人道,“这般僛丑,竟也有娇柔的小娘子看中,果是瞎了眼”。
秦鸣鹤看这人尖嘴猴腮,蛇眉鼠眼,真真是面目可憎,当下右手捏住实心球,心中默念,小爷打你左眼,便不打你右眼,冷不丁给这男子面门就是一球。
男子捂着右眼高呼一声,“痛煞我也”,倒在地上左右翻滚,秦鸣鹤忍住心中的窃喜,端坐马上只管赶路。
徐行复复,队伍到了县衙前,县令孟隆早就在衙前等候,三人见状都是赶紧下马,趋前要跪。
孟隆赶紧搀扶,皂隶端上木盘,里面放了四樽水酒,孟隆端起一盏笑道,“几位贤契荣归,寒窗苦读,今朝偿愿,略备水酒以来相贺,愿诸君莫忘初心志,砥砺前行再攀登,饮胜!”
秦鸣鹤三人赶紧一口饮下水酒,孟隆又让三个皂隶各端了一个漆木盘跟在队伍后面。
按理说孟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他自有思量罢了,今科院试取中十名,文教考评自是不会低了。
示人以好,高抬一分,士子的家人亲戚自然会亲近县令几分,对于孟隆来说,日后县里的工作开展会更顺利几分,毕竟花花轿子人人抬,你不抬我不抬,岂不是成了光杆?
出了北城门,三个秀才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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