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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熠盯着屏幕,大骂了一声“操”。
游戏厅里呈现的路况效果逼真,钟未时第一次体验这种开挂式玩摩托的感觉,嘴角上翘,心脏剧烈跳动。
紧张亢奋都有。
顾礼洲和他一样,神情专注。
“减速减速,前面向左急转弯。”
“前面分叉口向左。”
“靠右靠右,方向打死有小路!”
新地图大家全都不熟悉,耳畔的议论声,碰撞声接连不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
钟未时在摩托车疯狂加速的轰鸣声,努力寻找,分辨着顾礼洲低沉的嗓音。
大概是因为视力不好的缘故,男人不得不贴近屏幕,手掌撑在桌面,聚精会神地盯着右上角的小地图。
跑到第三圈的时候,钟未时不小心错过了一条近路,段熠和强子的摩托车标志出现在了小地图里。
追上来了。
顾礼洲眉心一蹙,“你慢点,不着急。”
钟未时沉了口气,一个向左的极速漂移,膝盖都快要顶到地面。
轮胎擦过障碍物。
完美躲避。
后面是段熠撞到栏杆后骂娘的声音。
比赛结束,界面上那个排名第一的骚包男人摘下头盔,夹在腰间,冲着屏幕勾起一边唇角。
钟未时以2分32秒的成绩位列第一,抬手和顾礼洲击了个掌。
段熠的成绩是2分33秒位列第二,强子以0.12秒的落差排在第三,气得捶胸顿足。
“我们赢了啊。”钟未时转过头说,“不准再骚扰大非了。”
“放屁!”段熠恼了,“你们这是作弊!没有那些加速包你能赢得了?”
“你刚不还说要让我们一圈么。”强子义正辞严。
“你!”段熠噎住,“反正这把不算!重新再来!”
钟未时拧着眉毛,跨坐回去,“重来就重来。”
这把又是一张新地图,规定所有人不得买装备,不得由领航员在旁指导。
“欸,那只花孔雀。”段熠转头看向钟未时,“你也赌点什么,不然输了没意思。”
“赌什么?”
“你输了,就要站在外边走廊里冲着楼下大喊一声‘我好喜欢男人’”段熠转过头看着皇甫强,“还有你也是。”
强子一脸嫌恶:“我靠,你他妈真变态。”
大非心里着急,“算了吧,别玩了。”
钟未时爽快地投了两个币,“一言为定。”
十分钟后。
除了顾礼洲之外的一排男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游戏厅外边的走廊里。
强子的老脸涨得通红,张了好几次口,还是没能说出那么羞耻的话。
今天刚好碰上一个汽车用品公司做活动,底楼人满为患,路过的顾客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喊啊。”段熠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笑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我都答应不再纠缠大非了。”
强子艰难地扭过头,试图申请场外援助,第一个找的就是在场脸皮最厚的,“那个时哥,你看咱两,从小一起长大,当初拜把子的时候,说过有福同享有难……”
“别别别!你别!”钟未时连连后退,“我什么时候跟你拜过把子了?”
“怎么没有!”强子生拉硬拽,“不然这样,我也不逼你,咱们一人念一半怎么样?”
钟未时一把抱住了倚在墙边看戏的顾礼洲,咆哮道:“我不要!你再这样我要跟你绝交了啊!”
段熠:“……”
顾礼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就当下边都是一片瓜地,你在瓜地里吼出你内心的渴望。”
强子酝酿了几分钟情绪,细弱蚊蝇地喊
了一声:“我我,我好喜欢……”
眼看着周围的顾客越聚越多,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人堵住了,完全发不出声来。
段熠冷笑:“大点声,你这动静谁听得见?”
仅仅是0.05秒的差异,让一个大胃王在万达商场里彻底地失去了尊严。
大非原本还想借此机会把那几万块钱还给段熠,但段熠死活不肯收,大非夺过他手机想看下支付宝账号。
两人在游戏厅门口上演了一出新年长辈送红包小辈不肯收的大戏。
“留着买新衣服吧,我还是会继续关注你的,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是你的小迷哥。”
段熠还想拍拍大非的肩膀,大非躲开了:“钱我不会花的,你要什么时候后悔了,随时还给你,但交朋友这点不可能,没希望,我不喜欢男人。”
段熠没说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不准再骚扰他啊!”强子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钟未时看到这一幕,内心感慨,啧啧啧了好几声,“要是我也有这么铁的粉该有多好啊,吃穿都不用愁了。”
顾礼洲:“你要是哪天开女装直播,记得叫我,爸爸圆你一个发财梦。”
钟未时抿唇一笑,“你不说不爱看男人穿女装么?”
顾礼洲:“你不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啊?”钟未时问。
“哪哪都不一样。”
钟未时得意地轻哼一声,“玩捧杀啊?我才不上当呢,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礼洲笑着追上去:“你上回说的那个演宫女给顺治皇帝喂葡萄的戏,是什么电视剧来着?”
“掠掠掠……就不告诉你。”
事情解决,大非还得到一笔来自迷哥的巨款,大家心情都挺好——除了强子。
“刚才姓段的那孙子是不是还录像来着?”强子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钟未时说:“他没录,我录了,你要看吗?”
顾礼洲一勾手:“来,给我看看。”
“……”强子脸色铁青,想割袍断义的情绪越来越清晰。
午饭是大非请客,商场里一间挺有名的粥铺,味道不错量又大。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价格不贵。
一大锅海鲜粥32元,能无限续锅,很适合强子这种大胃王。
这会正好赶上饭点,粥铺多余的位置不多,钟未时和顾礼洲出去跑了趟厕所,回来就剩下两角落的位置了。
等粥上来的时间,顾礼洲低头看新闻,钟未时手机没电,摇头晃脑地环顾四周的装修,一垂眸,又扫了顾礼洲手上那根醒目的红绳。
“碍,”他敲敲桌子,“你这玩意儿哪来的啊?之前好像没看你戴过啊。”
“啊?”顾礼洲一抬头,“什么?”
钟未时努努嘴,“就那红绳啊,看起来跟地摊货一样,不符合你有钱人的气质啊。”
顾礼洲看着腕骨处的红绳,“之前买书的时候碰巧遇上一个小姑娘在为福利院筹善款,我就捐了点,她送我的。”
“你还真是爱心人士啊,”钟未时托着腮帮子笑了起来,“挺好看的,俗气中又透着点性感的可爱。”
顾礼洲笑得眉眼一弯,“她说戴上会有好运,我皮夹里还有一根呢,你要吗?”
“呿,你都多大岁数了啊还信这种……”钟未时的言语和表情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顾礼洲指尖一顿,刚想说不要拉倒,就看见对面那位目露嫌弃,高傲得不行,从不相信这种鬼话的男孩冲他勾了勾手指,“拿过来我试试看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杀到她福利院里退货。”
顾礼洲笑得肩膀都抖了。
“这眼怎么这么紧啊,你是怎么戴进去的啊卧槽。太紧了。”
“蠢死了,手伸过来,我给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