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厌恶,更是谈不上。
只当这赵平乱是孙传庭善意的延伸,坦然接受就是。
“下官孙守法,拜见赵大人。”
就当是跪拜孙传庭了,孙守法收起钢鞭,俯身跪拜行礼。
如此一来,以孙传庭为首的一条官场利益链条便彻底构建成功。
孙守法别说只是冲击了县衙,就算打得施定庵骨断筋折,施定庵面对此等强权也只能笑着说打得好。
霎时之间,由福伯带领的众人便如潮水一般的退出了县衙。
一直送到县城之外,施定庵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就好像是在送别自己的亲生爹娘一般。
在一旁跟着,毫无发言权的千户刘一刀,不屑的瞥了瞥这个笑着吃瘪的县太爷,心中更多的则是亢奋。
还好在关键时刻选择力挺赵平乱,这不,顺势就给攀上总督高枝了么。
这条康庄大道,他刘一刀走定了!
……
行至中途,福伯掀开车帘,暗暗的打量队伍前方的那一老一少,对于赵平乱为什么要救孙守法,也十分的好奇。
不过就是一个莽撞失礼的军汉而已,赵平乱却要专程登门营救,甚至不惜得罪管辖地域之内的县令。
要不是他福伯从旁营救,要是真伤了那县令施定庵,以大明以文制武的惯例,施定庵的上官一定会主动针对孙守法,不死也会脱层皮。
文官永远是一个整体,不是赵平乱这种小年轻说碰就能碰的。
就算闹到最后,赵平乱找到孙传庭,孙传庭身为文官出身的武将,也只能选择居中平衡。
福伯细细回忆着之前的过程,赵平乱并未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借势而为,静静看着孙守法在官场旋涡之中被磕得头破血流。
这种借力打力,最终成功收服孙守法的行为,也算得上是心思玲珑之辈。
看来,之前设计让其当冤大头充实军资的行为,恐怕已经被其给识破。
福伯此时打量赵平乱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谨慎和欣赏,再也不是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
一行人很快返回蓝田大营,直到返回这熟悉的地界,孙守法才堪堪有种逃脱升天的安全感。
之前的种种,仿若噩梦一般的不真实。
因为一时义愤跑到县衙闹饷,最后怎么就演变为要杀贪官?
贪官没杀成,眼看着就要深陷囹圄,最后又稀里糊涂的被人给救了。
恍恍惚惚之间,还给名叫赵平乱的小娃娃跪地行礼,口呼大人。
想他孙守法一辈子行得端坐得正,什么时候给人卑躬屈膝过?!
如此稀里糊涂的就投入这小娃娃的门下,岂不有损英雄名节?!
看了一眼骑马而行的赵平乱,只见其神态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之前的事情当回事。
见其翻身下马,孙守法这才第一次的仔细打量赵平乱。
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筋骨极其健壮,生得更是丰神俊朗,一身的英武之气仿佛能够灼伤旁人。
好一个桀骜少年郎,一时之间,孙守法竟然生出了些许的爱才之心。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念在这赵平乱也是孙传庭的门生,在其手下做事也没有什么不妥。
一时之间,孙守法竟然念头通达,不再继续去纠结之前的那些长长短短。
他孙守法可是性情豁达之辈,今后在这年轻小娃娃的手下认真做事就是了。
名臣孙守法的门人,总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