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一哄而散。
后退不得,前进也是死,大量的平民开始原地不动,试图通过原地不动的方式来抗拒送死。
可是他们刚一停下来,后方流匪的屠刀就举起来了。
在杀倒一两百人之后,惊慌失措的平民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开始了一轮漫无目的冲锋。
只可惜,他们要么死在了长矛之下,要么死在了后方流匪的屠刀之下。
整片重装步兵的战阵附近,已经成为了一处血肉磨坊,大量飞溅的鲜血,让这方天地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躁动起来。
被数千人轮番的冲击,就算是杀人如麻的山匪,此时也有些扛不住了。
居中指挥的走地熊,此时脸上也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他们毕竟只有六百人,面对数倍于己的人流冲击,杀得越快,体力的消耗也会越快。
更何况,还是这种被全面压迫的时刻,所有人的潜能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正在被疯狂的消耗。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前方的平民方阵被屠杀一空,后方更为精锐的流匪方阵便无缝衔接了上来。
平民好杀,但是披坚执锐的流匪可不好一枪一个。
随着重装步兵军阵与流匪的军阵正式接触在一起,艰难的局面随即开始。
军阵无情,洪流汹涌,钢铁的相互倾轧拼杀最是残酷血腥。
在这种无情的压迫之下,这帮山匪出身的重装步兵,有慢慢向后退却的趋势。
虽然这种趋势,看起来像是被人流推着走。
可是,要知道,这可是一支重装步兵方阵,是能够硬扛马队冲锋的强悍存在。
现在,这帮坚如磐石的存在,却被一些普通轻步兵给推着走,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果然是一群新兵!”
在外围不断打马绕圈,朱养民见到此种景象,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官军的重装步兵方阵有崩溃的趋势,只要保持住当前的这种压迫感,李养纯的军队必赢!
打疼了一方,一同列阵的另一方,必然要有所表示。
朱养民抬头看其,只见昨晚被义军给打残的高杰营地丝毫动静都没有。
果然是一群过来凑数的废物,兵甲都不齐全,哪还敢来送死?!
心中大定,朱养民心中的杀气更盛,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射出一箭,试图击中被困重装步兵的甲胄薄弱处。
只可惜,重装步兵的铁浮屠覆面钢盔之下,还加装了一层硬质塑料面具。
如果朱养民能够在骑射的状态下命中混乱军阵之中的硬币,如此神射,那谁也无话可说。
实力决定结果,朱养民射出的箭矢,不过就是一些赌气发泄的玩具罢了。
“让李养纯剩余的一千多人也给我压过来,那帮稀烂的明匪,不必继续提防了!
等我们一鼓作气啃下面前的这块硬骨头,那帮废物明匪只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屡射不中,围上来的义军步兵更是不能打开缺口,朱养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焦虑。
想了想,若是久攻不下,一定会让高杰那帮废物觉得有机可乘。
大喝一声,身旁的传令官立马挥动令旗,命令李养纯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压上。
一时之间,炮号阵阵,旌旗漫天,三四千人的军阵倾轧而来,赫赫军威,所向披靡。
六百人的重装步兵方阵犹如怒海之中的礁石,眼看着就要被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