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求速死。
石柱上的各宗宗主,有口不能言,也无法直视这一场面,如果可以,他们或许宁愿先死一步,但锁骨被穿,经脉被封,即便想自杀,那也是万万不能之事。
“下一个!”万枯老鬼吆喝着。
只见侍从又重新堵上长虹飞燕的口,然后抽走钟离玉儿口中的破布。
“轮到你了,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另外,老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老鬼说完又邪笑一阵。
此时,蓬头垢面的钟离玉儿,哪有往昔清艳的面容,被人一把抓起来又跪在地上,对于这个姿态,老鬼由衷的满意。
“老鬼,我可以归顺你,但这里这么多人,玉儿只能说给你一个关于万云的秘密。”
钟离玉儿一脸笑容。身旁的万雪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拼命摇头,咽喉时不时发出嘟嘟囔囔的哽咽声。
老鬼大喜,从凳子上起身,快步来到钟离玉儿身前,用手抬起钟离玉儿的下巴,钟离玉儿仍然一脸微笑,示意老鬼离的近些,老鬼兴冲冲把耳朵凑上前去。
“啊!贱人!”万枯老鬼惨叫一声,左耳已然落地,忙用左手捂住,鲜血滴答直掉,随即给了钟离玉儿一记耳光,钟离玉儿顿时昏死过去。
万雪的哽咽声更强烈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当真以为老夫只会怜香惜玉惜玉?今天就要你们知道,什么叫辣手催花。来人那,每人五十皮鞭。”
场内响起阵阵皮鞭声,很多女修士当即就昏死过去,皮鞭虽然不会致命,但也打的各个皮开肉绽,有的深可见骨,令人不寒而栗。
“好了,即然诸位也不愿多说些什么,老夫也不再勉强,只不过你们枉活百年,若不见见老夫的手段,岂不白活一世?”万枯老鬼喝道。
说完,老鬼又转身,缓步来到巫灵上人跟前,笑咪咪的说:
“巫灵上人,没想到吧,时至今日,你可有何话说?”说着便抽走巫灵上人口中的破布。
巫灵上人:……
“巫灵上人若能归顺我万狱血宗,必定能让我如虎添翼,老哥我可实在不愿你就此死去,那样就太可惜了,一会老哥我就施点小法,这天下就是咱哥俩的了。”
巫灵上人:……
万枯老鬼这番言语显然是极其认真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坚起干枯且修长的食指,指尖逐渐呈现淡蓝色,散出一股柔和的淡光。
突然,万枯老鬼将这根手指插入巫灵上人太阳穴,巨大的痛苦让人看着都痛,很快,巫灵上人便昏死过去,而万枯则笑的如痴如狂。
……
“居然伤你不到,怎么可能,竟然有高人助你,说,谁干的?”
巫灵上人:……
十年前,在万云救下巫灵上人时,便在灵海里外布下层层阵法,一来为了保护巫灵上人,二来也是避免重蹈覆辙,毕竟,作为目前紫元大陆第一修士,巫灵上人如被他人利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鬼气的哇哇大叫,在十几根石柱来回走来走去,然后又将万雪一把抓起,一把抽走口中碎布,恶狠狠的说:“那就让老夫看看,你哥有没有为你布下阵法?”
说完,一指戳向万雪太阳穴,万雪不断声嘶力竭的哭喊,万枯老鬼则笑意更浓,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半个时辰后,老鬼让侍从给万雪松绑,甚至还喂了她一颗不知名丹药。
再看万雪,初始变得双目呆滞且空洞,逐步又恢复正常,但神情一直冰冷,如寒冬三九天的冰原一般。
……
“万雪,老夫现正式封你为本宗红衣使者!”
“……是,主人。”
“现在拿着这把小刀,宰了那个巫灵上人。”说完,将小刀丢给了万雪。
“是。”万雪接过小刀后,慢步朝巫灵上人走去。
“有趣有趣,哈哈哈,这就是漫骂老夫的下场,好一个女娃娃,应当比苏小红更有前途。”
蓝灵妹心如刀绞,水千月早已布满泪痕,但谁都无力阻止这一切。
万雪领命后,手里拿起一把小刀,刀锋不过半尺,却寒光逼人,慢步来到巫灵上人面前,先抽去堵在嘴里的破布,又拿小刀在面前晃了两晃。
“巫灵上人,对不住了!”万雪一边流泪,一边举起小刀。
万枯老鬼才刚刚将灵魂印记打入万雪灵海,万雪还在适应过程中,良知并未完全泯灭,但行动却完全不受控制。
此时的巫灵上人面如死灰,可能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以分神境的修为,居然落了这么个结局,与是默默闭上双眼,也不说话。
万雪举起小刀,这把刀专为破坏丹田而制。作为修士,丹田被毁虽不致丧命,但也和废人无异。
万枯老鬼历经三次转世,自然懂得这点常识。
就在万雪举起小刀时,刀尖上突然滑下一朵打碗碗花,随后,花瓣越来越多,如同雪花一般不断掉落在演武场,伴随着遍地惨境,竟有种凄美之感,与此同时,天空飘来一段让人悲怆的歌谣: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去年城外三千骨,今年城内骨三千;
莫怨红白在门前,莫哀家中孺子独;
阴阳岂是我辈谈,一曲琵琶两相望。
……
万枯老鬼闻得歌声,神情大变,演武场上各个宗主弟子也纷纷举头朝天望去,却见天空斜斜飘下一段红艳的飘带,又见一红衣女子从上空沿着飘带,莲步轻舞,款款而下,如果不是因为其冰冷的眼神,如果不是眼下悲惨的场景,恐怕天地也要与之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