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穆时远已经想到了。
毕竟他和面前这个少年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次他挡在他和白术的面前,把食人柳打败了的时候。
他还记得,当时他问了这个少年人的名姓,说是日后好登门致谢的,可这个少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现在又——
“许公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穆时远觉得事情只剩下这么一个可能,“许公子要是遇到了难处,大可直接说出来,兴许,我还能帮上一点忙呢。”
“那倒不用了。”许绌摇摇头,“穆大人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先前穆时远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听穆时汀说过了。这些日子,在县令和付怀瑾都认为是他为了钱财而灭了唐家满门的时候,是穆时远一直坚持称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虽然穆时远坚持这样说的理由,是基于他对他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判断,但他还是心存感激。
“穆大人只需把谢礼给我就好。”
穆时远垂下眼帘思索。
对方忽然找上门来,张口闭口都是谢礼,看来,遇到的难题多少是与钱有关了。
既是与钱有关,那事情便好办了。
思及此,穆时远扬声喊了俞叔,待俞叔上前后,就凑到他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
尽管穆时远说得小声,但独占了整把椅子的猫儿还是听到了他对俞叔说的话,黑乎乎的猫脸上流露出丝丝满意:“唔,这个穆大人看起还不错。”
整整两匣子钱呢,应该够她和曲叔花很久了吧?
程缈心内望着天想。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少年只听到了前面,虽然好奇程缈为何会忽然夸赞穆时远,但他还是忍住了没问。
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
对于程缈来说,你只要乖乖听她的话,乖乖按照她说的做,顺了她的心,遂了她的意,那她基本上看你就会顺眼。
就像她现在看他一样。
“许公子喝过这茶了吗?”账房离花厅有些远,尽管俞叔已经找了府上腿脚最快的小厮过去,还是要花一些工夫。他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相互望着,于是穆时远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茶水,“这茶是大妹才从外面买回来的,味道很好。许公子可以尝一尝。”
许绌依言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嗯,是很好喝。”
这话说得,怎么让人感觉像是在敷衍呢?偏生又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敷衍之色,有的只是认真。
穆时远不由失笑。
就在这时,抱着两只匣子的小厮和俞叔一道从外面走进了花厅。
“公子,东西拿来了。”俞叔道,示意小厮把两只匣子放到桌上。
小厮照做,而后退了出去。
“许公子。”穆时远打开了面前的两只匣子,一锭锭银元宝乖巧躺在里面,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这是谢礼。那日,多谢许公子仗义出手相救。”
许绌扯扯嘴角带出一抹笑不说话。
窝在椅子里的黑猫已经嗖地一下蹿到了匣子旁边,黑乎乎的猫爪子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