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诺的双眼却已经被车窗外的景象吸引。
这具身体的原主貌似从来没有到过郊区。
长长的土路。两侧路边植着树木。它们的主干笔直挺拔没有一点弯曲,朝着天空伸展葱郁茂密的枝叶。
再远一些,便是起伏连绵的嫩绿草原。在最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高高的烟囱,正不断的朝着苍蓝色的天空排着黑色的废气。废气延申不断,渐次变成灰白色,一直到消灭在长空里头。
马车拐过一个弯。
路边立着个石牌:亨利德庄园。
特纳咂咂嘴,包含钦羡道:“你能相信么?这个庄园几乎有八分之一的亚楠市那么大。”
八分之一的亚楠市?那可真是大到吓人的规模了。
进入庄园的那刻,地面就变成了平整宽阔的石板路。两边逐渐出现了细心打理的园艺。
越过一座桥,有过了有段时间,马车停在了一处雄伟恢弘的建筑前。
门廊立着柯林斯式的柱子。几乎是中心对称的朝着两边延展。
暗黄色的外墙镶嵌着花格窗户,一层深浅不一的暗绿色植物不规则蔓延在墙体上。
深褐色的圆锥状的房顶。高高的哥特式的尖顶直指苍天,让人肃然起敬。
房门前站着个女管家。束着头发,带着眼睛,显得干练。
她伸手引着阿诺三人进入了这华贵的屋子。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了大厅之中。
这华贵的超出想象的大厅,阿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落地窗垂着华丽的天鹅绒窗帘,用金色的流苏一一束起。精雕细琢的天花板悬挂着玻璃吊灯。煤气灯的火光照着墙上的挂毯与脚下波斯地毯的锦绣花纹。
橡木家具厚重而沉稳,镀金的装饰锦上添花。
沙发上已经坐了些人。
左侧沙发上坐着身穿体面黑色正装,带着单眶眼镜,梳着三七分的俊俏男子。
他面带笑容,自然的望向阿诺的方向。
笑容僵在他的脸上。
“库克马丁!”阿诺嘴角带上了笑意。
他悄声低语,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们又见面了。”
阿诺三人找了个边上的沙发坐下了。客厅女仆送上茶水和糕点。
库克马丁朝着阿诺微微点头。
他有些坐立不安,将手心中的怀表打开而又关上。
身旁的中年人见到了库克的不安表现。
“怎么了?”他矜持而自傲的问道,“你失去了马丁家族所应该有的平静淡然。”
库克微不可见的示意了阿诺的方向。
“那人是阿诺道尔。”
“谁?”中年人迷惑道。
“夏季初钟表考核的优胜者。”库克咬了咬牙。
他面带忧容,眼神忧郁:“不用量具就能达到误差小于一丝的可怕家伙。”
中年人沉吟了阵:“我见过那次的作品。我有印象。我觉得那次的优胜者应该是你的作品。亚当斯先生对于准时的要求高过了对于外在的要求。竟然将优胜者给了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钟表?”
他自持而傲慢的说道:“没有装饰的钟表就像是没有光泽的珠宝。没有任何雇主会为它付出一刀的价格!”
“他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这次的雇主要求的是夏季怀表。是用在淑女们面前夺取她们目光的武器。不是滴答滴答永远准时的钟表。”中年人下了论断。
他的双眼注视在对面的塔里斯家族人身上。
“我们的对手是塔里斯家族。一直都是。”中年人嘴角含着笑意。
他带着欣赏与宿命的感觉微微摇头:“一直都是塔里斯。也永远只有塔里斯。其他的人都不足为道。”
“但是...”库克还想说什么。
中年人向后靠着椅背,合上双眼,挥了挥手。
库克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