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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行程安排的满满腾腾,路渊原计划是直接将余情‘拐卖’,吃喝玩乐好生快活。
奈何现在两人这个情况,他打消念头乖乖跟着奔波,免得又落个‘不尊重’的罪名。大多数的行程都落了泡影,可吃饭睡觉这种常人必备的事儿,安排了总能派上用场。路渊包了racasse的整条船,徜徉在塞纳河上,倚着玻璃舷窗和露台欣赏夜晚的景色。
路渊风度翩翩,神态面色透着贵胄之气,与那些轮廓立体的外国人相比也不逊色分毫。
铁塔笼罩在雾气之下,而黄色的灯光如繁星闪耀于眼前,此时的余情便是路渊眼中最为夺目的星辰。“你要不去也是浪费了。”路渊连哄带撒娇,还对余情说,“你不是想看看世界是什么样吗?我就是想陪着你一起看,我也想一直这么看着你。。”
余情叹了口气,眉心紧蹙,无奈随着路渊上船。河上的美景令人神往,路渊拉着余情的手臂说,跳支舞吧。
“单簧管送到了,你不在...我不知道好不好。”路渊倔强的搂着余情,脸上出现了些孩子讨喜时的表情,“什么时候,你回去看看?”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回去’二字更是多了份祈求。
余情微微抬头与路渊对视,张开嘴好似准备说些什么。
巴黎的夜色,浪漫且诗意,如余情透亮的眼眸,如他淡然忧伤的神态。路渊看呆了,心中所想都是两人这几个月相处的瞬间。余情夏天最热时为他去买早饭,余情在午休时分以爱答不理的微笑与他共进午餐,余情在晚上入睡之前与他娓娓道着白天的点滴...
路渊以为自己不知如何忘记‘过去’,可想到的这些都...与过去无关,若是无关何来忘记?
什么时候开始的?路渊说不清楚,大抵他将两人初见定义在‘会议室’的那一刻便有了些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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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路渊情思恍惚,胸口涌出一阵热浪,让他口干舌燥,“你别...”
“路渊,”余情的身体随他摆动,话音缓缓传进他的耳中,“我再说一次,你别这么叫我。”
再一再二,这话再难以被忽视。
当余情将那胜利收回去之时,路渊感觉到自己地身体在失重下坠,手中拉扯地那根绳索...断了。
他体会了陆容音听到
这话时地感觉,亦或者更甚。陆容音不过是在余情身边打转讨好,而他路渊夜夜将这个人拥在怀中,蹂//躏//呻//吟,在孽//海//情天中竭力纵//欲。两者相比,怎么可能一样?
路渊抬起手捏住余情的下颚,看着对方地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也说了,我办不到。”
余情见路渊手指上带了些强势,目光中也附了利刃,“松开我,我不欠你的钱,不需要听你的。”
“你明明...”路渊语气突然重下来,眼底的顽劣变成了认真,“你明明很喜欢在我身边的感觉,是不是?”路渊用另一只手将余情揽进自己怀里,俊俏的面颊多了份歇斯底里,“我知道你喜欢...”
“是,我喜欢。”余情迎上路渊的目光,无畏无惧,无欲无求,“我是喜欢你,但我不喜欢被我动心的人当玩具。”
“...”
“你不会留在我心里,所以你也离我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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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的人...
路渊愣住了,浑身僵硬,意识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喜欢’二字之于路渊,是床笫之间的惬意浓情,是适//情//任//欲的颠//鸾//倒//凤,是一种默契,是一种沉溺...
余情误会了他的意思,却不再避讳直言心中的想法。那一声一声‘不喜欢’都还在路渊的耳边回响,每一次拒绝也都是难以名状的鼓励。路渊习惯了,学会了,甚至觉得自己看明白了余情心里的那团火苗。
可当余情看着路渊说出‘喜欢’,路渊的身体如同撕裂般定在了原地,四肢百骸都止不住疼...
这几年对路渊说起‘喜欢’的大有人在。有些善于心计,将这两个字当为蜜酒,塞进路渊耳中,就像路渊将射//出的东西灌进对方的身体;有些则青涩懵懂,还未开口时眼神就藏不住了,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将路渊死死拴住。
对于前者,路渊乐得玩儿这个游戏,酣嬉淋漓。
至于后者,路渊总会留有回旋,提前说好,省得日后闹了罅隙不好相见。
余情算不得前者,也越过了后者。
他这声‘喜欢’在路渊心里留下了些什么?
“停船!”路渊回头冲着那几个法国人用英语大喊,气势汹汹,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