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帐外头值勤的尼夏拉姆吸了口鼻涕,在寒风中有些发抖。
夜色降临,纳木湖旁的气温变得很低,着了甲的士卒们感受着身上铠甲的冰冷,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乐曲声,闻着空气里的烤肉香味,没几个的眉眼里带着开心快乐。
就为了装饰,就让他们着甲,让他们在寒风里发抖,听着那些贵族享乐的声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尼夏拉姆当然想不出答案,作为那曲部的贱民,他能来到圣地当一个值勤士卒,已经是长生天开恩了,他自然会抹去心中那些不好的想法。
草原上的阶级划分很是严厉,贵人的儿子是贵人,牧民的儿子是牧民,贱民的儿子...自然也是贱民。
尼夏拉姆从小在那曲部长大,生出来的时候母亲死了,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可他们的父亲只有三头小羊羔,其他的牲畜全是部落里贵人的,尼夏拉姆刚学会爬就是在羊背上,而之后就在羊圈里长到了十五岁。
和他矮弱的哥哥们不同,尼夏拉姆长的高大勇猛,尤其是一次守护羊群,和狼群搏斗还杀了头狼掰下狼牙作为战利品后,他终于是获得了部落的一些认可。
也就是在那时候,部落里的域本给他赐了名,和自己连名字都是泥巴野草的哥哥们不同,他的名字--尼夏拉姆,在草原上是狼牙的意思。
之后的生活好像改变了很多,他加入了那曲的守军,成为了部落里的守卫,然后一路来到了纳木湖,成为圣地的一名光荣的卫士。
听大祭司说,他们能来侍奉和长生天最为亲近的人们,下一世一定能投胎成为部落里的贵人。
他们生来是有罪的,而侍奉就能赎罪,只有赎罪,才能获得美好的来世。
尼夏拉姆没读过书,他的父亲这样说,他的哥哥这样说,部落里的长者这样说,大祭司也是这样说,他就信了。
不信还能怎么办呢?起码当上卫士后家里添了些牲畜,父亲和哥哥们总算是能放自己家的羊了。
身后的帐子里听说是逻些来的贵人,是来面见草原上的大祭司的,作为唯一能和长生天沟通的大祭司,在草原上的地位无比尊贵,已经能和威武英明的大王媲美了,不少草原上的牧人都在传唱他两的功绩。
可大祭司毕竟分身乏术,所以每天只接见几个人,其他时候都是在圣湖里和长生天对话,那时候的大祭司,虽然身旁环绕着好多不穿衣服的美人,还有数之不尽的美食在岸边摆着,可大祭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些他是听其他卫士说的,至于那些没穿衣服的美人反正他是没见过,唯一的接触可能就是那些美人在圣地里经过时鄙视的看他们一眼。
擦了擦鼻涕,抹在了铠甲上,尼夏拉姆叹了口气,下辈子做了贵人,就能把那些美人搂在怀里了吧?
那时候在帐子里的就是他了,而那个他只见过一面却念念不忘好久的美人,应该会喂自己葡萄?
一个百户走了过来,无情的打断了他的幻想:“尼夏拉姆,滚去外面,站的离帐子这么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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