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多么可笑!
姜莱一笑而过,并不在意这些键盘侠的犬吠,她得到了大部分的舆论支持。热点过去,键盘侠没人关注后自然就会寂寞闭上嘴,转而追逐另外的热点。
姜莱更在意的是家庭,她会尽量挽留,但是也做好离婚的准备。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丈夫,她欺骗了他。幸好,丈夫选择原谅她。
命运却又跟姜莱开了一个玩笑。
身败名裂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何家兄弟带着想蹭热度的主播,在幼儿园门口堵住接开心放学的姜莱,为了摆脱他们,姜莱不慎出车祸,车毁人亡。
从此,姜莱没有了将来,开心也不能开心。
接收完姜莱记忆的姜归默默打量四周,咕咕叫的鸡遍地走,地上都是鸡屎鸡毛,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蹲在院子一角玩泥巴。他们就是姜莱被逼生下的三个孩子,六岁的何家宝、四岁的何家金、三岁的何家银。这是姜莱被拐卖的第七年,她已经生下三个儿子。
“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去做饭,家宝爷爷还等着吃饭呢。”何母擦着手骂骂咧咧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野菜,扔到姜归面前。
在这个家里,姜莱就是食物链底层,谁都能打骂,包括三个小孩。何父以及何大鹏包括整个村庄的男人骨子里对女人蔑视潜移默化的教导着他们,女人除了能生孩子一无是处,可以肆意□□,包括他们的祖母、母亲、姊妹。
姜归默默拎起破旧的菜篮子进了厨房。此时的姜莱已经得到何家人的信任,他们觉得她已经认了命,不会再跑。
简陋的厨房内,姜归在做饭,厨房外的院子里,忙了半天的何母正在逗孙子们玩,哪有面对姜归时的凶狠,只剩下慈祥的笑脸,就算被小孙子何家银抓住耳朵使劲扭,她都是笑眯眯地说:“诶呦,我家小三儿真有劲儿。”
“奶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吃糖。”何家宝满脸的期盼。
何大鹏去乡镇上赶集,直线几公里的距离,却需要翻越崇山峻岭走上一个白天才能堪堪抵达。
地方政府一直在游说雅埠村搬下山,但是做不通村民的工作。
村民们当然不愿意搬下山,搬下去他们村里这些肮脏事可就藏不住了,女人们跑了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住在山上有低保可以领,习惯了好吃懒做的人当然不愿意自食其力。
下山定居不愿意,出去打工就更不愿意了。早几年还有几个年轻人出去,没文化又一身大爷脾气,自然混不下去,灰溜溜的回来,告诉父老乡亲,外面的人都欺生。渐渐的也就没人出去了,出去也就是当社会底层被嘲笑,哪里比得上在山上当大爷快活。离开大山,他们就是穷光蛋就是失败者。在大山里,他们却是大爷。至于穷,反正大家一样穷,大哥别笑二哥。
一直到姜莱逃出去,雅埠村的丑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村庄在各方推动下才不得不搬下山。
“今天早上才走,要再过两天才回来。”何母笑呵呵回答大孙子,一来一去就是两天,加上要卖掉山货再买点东西,有时候儿子还要在镇上耍一耍,起码三五天才能回来,“等爸爸回来就有好吃的了。”
灶台后面,姜归嘴角微微一勾,捡起一根柴火丢进炉膛,鲜艳的火苗映在脸上,双眼亮度惊人。
菜一上桌,三个孩子哗啦啦冲上饭桌,自顾自吃起来。姜归沉默地给他们盛上热腾腾的白米饭。“别抢啊,都有。”何母一边爱怜地看着孙子们吃菜,一边给何父挑菜。
“奶奶,这块肉我要吃。”何家宝不满地夹走何母碗里的咸肉片。
另外两个不干了:“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都给。”何母把挑进碗里的肉又分给三个孙子,才没让饭桌被掀了。
何母一碗素菜一碗米饭放进篮子里,然后对姜归:“快给你爸送去。”说着自己坐下吃起饭来。
姜归弱声弱气地说了一声好,拎着篮子出了门。
因为地势原因,村民的田地很多都离家很远,为了省时间,很多都是让家人送饭菜,以前这都是何母的活,在姜莱变乖以后,渐渐成了她的活。
当年姜莱就是靠着一次次送饭的机会学习怎么逃出大山。层峦叠嶂的深山,山里的野兽,村里养的七八条狼狗,出奇团结的村民,都是出逃路上的障碍。
姜莱准备了三年才敢逃跑,她不敢轻易逃跑,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逃不掉,她就会像其他被抓回来的女人那样,像牲口一样被关起来甚至打断手脚。
于姜归而言,逃出大山不难,但是她不准备现在离开,这么逃出去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