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神情严肃地说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成天还让你妈抱着,自己不会站吗!”
姚绪衍同志如今九个月大,刚满二十五斤,被迫站在地上,目光透着些愤怒,他此时还不能准确地理解什么是人生,但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家伙肯定不那么对付,毕竟在一个家里,有且只能有一个狗男人。
于是他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手指伸进嘴里,“咚”的一下,屁股倒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
跟着一起过来的杨阿姨此时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人抱起来,轻声说到:“先生,他才九个月大,就算能站,也得人扶着的。”
姚信和听见她的话,立马挥了挥手,示意她把人带走,“你把他先带回车里,还有糖糖,也跟着一起先过去。”
姚小糖本来也不怎么想念自己这个父亲,她这一阵待在家里,跟沈倩过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要不是沈倩想姚信和想得实在厉害,她还能在家给胖墩儿多读两篇高考满分作文!
如今,她见姚信和嫌弃自己和弟弟,倒也一点儿不生气,立马点头答好,拉着杨阿姨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默默地说到:“杨阿姨,你说弟弟以后也会结婚吗,会像爸爸这样泯灭人性吗?”
杨阿姨低头轻笑了一声回答:“是的,弟弟会结婚,我们糖糖也会结婚,有自己家庭。先生会让我们先走,只是因为太想念太太了,并不是不在意糖糖和胖墩。”
姚小糖浑不在意,皱着眉头说到:“我不想结婚,结婚太可怕了!要坐这么久的飞机来看自己的配偶,好累哦,都可以写好多张试卷了。”
杨阿姨拍拍她的脑袋,笑了起来:“但是在一对有爱的夫妻看来,这并不累,甚至,好的婚姻,会让他们变得更好。真的,糖糖长大之后,你会遇到一个对的人,弟弟长大了也会。你看,先生自从娶了太太之后,不是整个人都变得平和许多了吗?”
姚小糖觉得还真是,于是,她沉默了一瞬,想着,自己虽然并不准备结婚,但胖墩儿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于是歪着脑袋,又问了起来:“那,是不是每个男人在娶妻之后,都会变得更好?”
杨阿姨愣了一愣,回答:“应该吧,人说娶妻娶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娶到一个好妻子,人生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姚小糖眼睛亮起来,一拍自己的大腿,义正言辞道:“好嘞,那我以后多帮弟弟娶几个老婆,我要让他赢在起跑线上,杨阿姨,我明天就去给弟弟找老婆。”
杨阿姨站在哭笑不得,想着,不是的,糖糖,这事儿真不能这样算。
胖墩儿尚且不知道自己还未脱离奶嘴,人生就已经被安排上了几个老婆,他歪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咧嘴一乐,“咯咯”两下,打出了一个圆润而饱满的奶嗝。
沈倩见闺女儿子离开,终于也放开了一些,小脸凑了过去,轻声说道:“我突然过来,没有打扰你吧。”
姚信和看着她圆润的小脸,手指渐渐握紧,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忍着没有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没有,你累不累?”
沈倩于是笑起来,抓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怎么会,我这一阵在家里照顾闺女儿子,才不累呢,就算飞机上闷了一点,但是看到你,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
姚信和望着她亮得发烫的眼睛,觉得自己再这样看下去,一准要出事,于是偏过头去,望着她的脚尖,岔开话题:“你要不要去后面的工作间参观参观?”
沈倩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一脸兴奋地问:“我可以吗?”
姚信和点头回答:“当然可以。”
说完,他就抓住沈倩的胳膊,把她拉出了角落。
杨旭咏此时也靠过来,嘴里大笑着问道:“沈小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吧?”
沈倩见杨旭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是杨旭咏提了一嘴,她才想起来,这人是顾兰青以前在德国的一个学生。
杨旭咏高中那会儿叛逆得很,不想子从父业,成天只琢磨着玩儿音乐。
他在德国时无意中帮过顾兰青一个忙,后来便跟着顾兰青学了一个多月的提琴,沈倩那时候正好放了暑假,到德国去找顾兰青,杨旭咏那一阵子跟她频繁见面,说起来,也的确算是有点儿交情。
沈倩此时见到故人,不禁笑着感叹:“想不到,我在这儿还能碰见我妈的学生,太难得了。”
杨旭咏拍了拍手回答:“嗐,这算什么,你小叔子不也是你妈的学生嘛。”
沈倩一听,立马想到了姚信和,愣了一愣,问到:“姚信泽也是我妈的学生?”
杨旭咏回答:“是啊,他比我学的时间还长,好像还偷偷喜欢顾老师七八年了吧。”
他这话说完,不光是沈倩,站在一旁的姚信和也愣了。
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当初沈倩无意中跟自己说起的玩笑话,竟然是真的。
想到姚信泽那么个娘们兮兮的家伙,居然喜欢自己的岳母顾兰青,姚信和一时神情复杂,一口气也不知是提上来还是放下去。
好在陈大泉此时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迅速把话题岔开,说是要杨旭咏带着沈倩去后面参观参观。
杨旭咏听他这么说,立马满口答应下来,一拍脑袋,显得格外兴致盎然。
他的秘书露西此时也走了过来,跟沈倩打了个招呼。
露西是跟着杨旭咏一起从美国来的,为人比较奔放,起初见到姚信和,一下被惊艳得来两腿发软,想要奋起倒追,哪知姚信和已经结了婚,于是只能放弃,可平时遇着了,免不得还是要用眼睛吃上两嘴的豆腐,毕竟,美人难得,像姚信和这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人更是难得。
姚信和大抵也对于旁人的靠近也十分警惕,在这边这一个月,和露西说话不超过十句,肢体的接触那更是一点没有。
如今,沈倩跟杨旭咏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偶尔聊两句过去的事,显然把姚信和这个正主忘在了脑后。
姚信和于是脸色不佳,眼中的情绪看上去也阴沉了许多。
直到大家在食堂吃过了饭,沈倩跟着姚信和回到休息间,他才坐在沙发里,沉声问了一句:“你是来看我,还是来叙旧的?”
沈倩这人本来就有些贪玩,此时听见姚信和的话,立马知错就改,笑嘻嘻地抓着人的胳膊回答:“姚哥哥你不懂,我一看见你吧,整个人就觉得人生特别美好,看啥都觉得春光明媚,想要歌颂两句幸福的生活,这不,又碰见杨旭咏这么个爱叨叨的,啧,他可太能白呼了,我不搭理都不行!”
姚信和侧过脸去,又问:“那你也不在意旁边那个女人。”
沈倩听见他的话,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头发,小声嘀咕:“哪个女人,露西啊?”
姚信和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沈倩的嘴唇。
沈倩心里“咯噔”一响,立即警铃大作,想着姚先生这怕是又自我醋上了,于是连忙靠过去,一脸严肃地回答:“我这不是一见到你,激动的就忘了吗,这露西大美女长得也太瘦了,跟纸片似的,我怕靠得太近,一不小心把人家撞倒了,所以总是离得远远儿的。”
姚信和没有相信她的鬼话,把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开口说到:“她刚才摸了我。”
沈倩这下立马来了脾气,眼睛一瞪,大喊起来:“什么!她摸你哪里了!”
姚信和轻咳一声,指着自己的头发,回答:“这儿。刚才按电梯的时候,摸到了。”
沈倩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一时竟然有些不敢笑出来。
她想着,幸好人家露西女士没有碰到姚信和的胳膊,不然,自己这个男人岂不是要躲在浴室里,一边哭喊着“我好脏,我不配”,一边把身上搓掉一层皮?
沈倩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神情复杂,凑过去,对着姚信和的脑袋,使劲吹了一吹:“哎呀真讨厌,怎么能摸我男人的头发呢,来,姚太太吹吹,姚太太吹完了,我们姚总就又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男人了。”
姚信和觉得沈倩这话说得有些怪异,但一时也来不及深想,毕竟,沈倩这会儿靠在自己怀里,身前那一对儿胸器已经满满当当地压在了自己身上,为非作歹,很是不怀好意,于是他“嘶”了一声,皱着眉头告诉她:“有点疼。”
沈倩心想,不至于吧,自己吹个头发还能把人吹疼了?
于是,重新坐直了身体,很是诧异地问:“哪儿疼啊?”
姚信和抓住她的手往下面一放,面无表情地回答:“这儿,涨得有点疼。”
沈倩脸色大变,立马从人怀里蹦跶了出来,一边指着姚信和的鼻子,一边很是警惕地捂住自己胸口,严厉指责道:“姚总,请您自重,我不远万里过来,是为了武装自己的思想,保卫自己家庭的,像我这样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可从来只卖身不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