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
原本以为魏家和谢家这一次会一致联手弄倒姜渊。
刘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又伏在地上,“王上,太子殿下确实有军功,可是一个将军未得军令就私自离开边关,置皇权于何地?置百姓安危于何地?”
“一个将军没有树立好的榜样,任性妄为。以后,士兵还要不要服从军令?若一个士兵因为家中变故,便擅自离开军营。王上仁慈,不追究责任。那成千上万的士兵都有样学样,该当如何?这就是阵前叛逃。”刘直说得慷慨激昂。
姜王叹了一口气,这言官就喜欢把小事化大,芝麻大的小事说得如此大逆不道。
“王上啊,太子殿下桀骜不驯,杀气太重,实难担当太子重任啊。”
“刘直,什么阵前叛逃?你这是在戳那些将士的心!若不是我王兄戍守边关,威慑蛮人。我姜国每年要送多少无辜的皇室女子和亲?”
“你可曾想过,若没有那些将士奋勇杀敌,你岂能每晚高枕无忧,安然入睡?大哥也好,士兵也好,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血肉之躯,有父母高堂,有兄弟姊妹,也是有感情的。”
四殿下愤怒地指责着刘直,他也是在指责朝堂之上这一群勾心斗角,利益至上的乌合之众。
这些话,今日他说得痛快,说得酣畅淋漓。他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姜奕登上太子之位,魏家霸占朝堂。
他这番话,说得众人羞愧。姜王自然知道,璟儿的话意有所指。
他想起来那只步摇,自己终究是亏欠了王家,可这是他成为王上的代价。
姜王随口一说,“听说王老将军最近又犯了癔症?”
朝臣顿时摸不着头脑,好端端地,王上怎么突然提起了王烨?
朝堂之上,局面一时僵硬。这时有小太监传话给了李忠全。李忠全听后,神色慌张,赶忙禀告了姜王。
原来,太子殿下自请去了大理寺。
姜王听后,让李忠全告知朝臣。官员们听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英杰已经明了王上的心意,今日之事,是自己急于求成了。
这时,魏相站了出来,“王上,太子殿下有功有过。此事,念及人伦,小惩大诫即可。太子殿下既已知错,自去大理寺领罪受罚,还望王上宽恕。”
姜王沉思片刻,站起来,说道,“璟儿,起来吧。太子有错,笞刑五十,好好在牢中自省三日。”
帝王也是需要顾及自己的声名,昨日他能隐忍不发,今日朝堂之上,难不成要让百姓说自己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既然,渊儿自知做错,甘愿去大理寺受罚,彼此都有台阶下,这样最好。
他可不想让这件事,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三足鼎立,这样的朝堂局面才是他想看到的。
刘直还想再说些什么,王上用冰冷的眼神威慑着他,这是在提醒他。
太子殿下已经受到惩罚了,他虽是言官,也不能左右王上的决定。
此事就这样作罢。散朝后,魏英杰上前拦住谢致远,“谢相,倒是会见风使舵,不知何时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了?”
谢致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他现在没有心思在这里同魏英杰斗嘴。
他要去问问四殿下,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要把整个谢家交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