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话说叶长楼之前那么坚决地不承认这家伙的身份真是情有可原,要是把这汉子的模样拓成画本,传到江湖上,旁边配字:武周山谢白鹿。估计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然后要是这画本一个不小心传到了武周山,那么估计一直以江湖名门流传于世的武周山先是会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昭告江湖,这则传言纯属子虚乌有,然后暗中派人抹杀这个早该死了的邋遢汉。
谢灵甫似乎是察觉到了司空玉龙的异样眼光,咧嘴笑道:“别介意啊,习惯就好。属实是没力气了,爬不起来。”
司空玉龙心里暗暗腹诽:“习惯个屁。”
老子赶明儿就和叶长楼找机会打你闷棍,然后把青犊剑抢回来,白瞎了这么好的剑,跟在你身边,指不定哪天就得被你糟蹋了。说不定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你这家伙前手刚掏完裤裆,后手就拔剑砍人。
谢灵甫揉完双腿双肩,看了一眼天上,然后转头向司空玉龙说道:“看这样子,是真不好收场了。十方俱诚铁了心要鱼死网破,就是不知道在你嘴里算半个师父的那老头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我猜就算十方俱诚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下一次的碰撞余波一定会影响到在场所有人。听我说,现在就我和远处那个战力完好的家伙能稍微抵挡几分,你赶紧和这几个倒在地上的走吧,有人来接你们了,我吃了个亏,掩护一下。”
谢灵甫指了指谢胜万,他已经拔剑,两人都怀着相同的心思。
“好歹喝了你小子一顿酒,我得还回来。别忘了等那个叫叶长楼的小子醒了和他说一声,欠他的一万两银票我凑齐了一定还给他,别跟个讨债婆似的,男人太斤斤计较,练武成不了高手。”
司空玉龙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话真多,跟交代遗言似的。”
谢灵甫咧嘴笑着,拍了拍司空玉龙的肩膀。
这一次,司空玉龙没觉得汉子邋遢,只觉得手掌上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
顾千秋死死捏住十方俱诚必杀一剑,看向不远处的剑仙。
他还有后手!
尽兴尽兴,好不容易能够出手一次,当然不能这么就算了,不然多没意思?
十方俱诚面容严肃,他皱了一下眉。
入江湖这么多年,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没有全力出过手了。同辈的江湖中人,那时候一起登顶的各路武夫,不是死在了登顶的路上,就是最终自知资质平平,最后不了了之,还有的就是意味阑珊,出了江湖……总之各自都有自己的琐事,最后真正踏足长生的,就只有他十方俱诚一个人。
同辈尚且如此,后辈就更不用说了。这三十年,江湖上除了两个前辈,一个是隐居在轩辕山,曾经力拔山海,一直没有退出江湖的项般月、还有独掌北漠一切大权,天下武权巅峰的龙帝赵空严,再也找不到能够让他倾力出剑的人物。
而这两人,十方俱诚也确实都曾找过,可是赵空严没有和自己交手,他说既然两人的交手注定是一死一伤,那么在北漠命运不明的当下,他没有非要分出个生死的理由。如果有一天,他觉得北漠不需要他赵空严也能活下去了,而那时候十方俱诚依旧想打,他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打个天翻地覆。
而隐居在轩辕山的项般月也只是试探性地出了两拳,然后就拉着他在轩辕山巅喝了半个月的酒,确实实实在在地分出了个高低,在酒量上。
按照项般月的说法,他们的交手势必会导致轩辕山的崩塌,他还想在这个清净的地方多待些日子,就不出手了。
对这个理由无可奈何的十方俱诚没办法,就只好在酒量上拼高低了。后来在一次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项般月好像还透露出了一层因素,就是他项般月不想打一定会赢的架。
这个意思是我十方俱诚输定了?
当时十方俱诚已经抄家伙准备动手了,又被项般月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最终不了了之。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浔阳城,还有这么一个老人?
项般月、赵空严,你们估计也没想到吧。
面对他,我不会再有回顾之忧,虽然接下来的这招可能会波及到其他人,但是下面有谢灵甫、还有先前那个持轩辕剑的汉子和名为司空月的高手,应该能抵挡一阵吧。
十方俱诚双手啪的一声合上。
被顾千秋捏住的那一剑,先前出现的仙佛身影开始缓缓融入剑中,最后,消失不见。
谢灵甫、谢胜万横剑在胸前,其余人等已经撤离了。
来了!
这处战场上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