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苍舒在门口贴了一张“没事勿扰”的纸,就进屋没日没夜地研究起符咒来。
大概研究了半个月,苍舒才穿着自己短了一截的裙子从屋内推门而出。
她这几日除了画符便是修炼,在几天的忘我之下,好似有些碰到了大圆满的门槛。
苍舒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打算看看自己的模样,便见到谢良青穿着一身青衣朝她走来。
“……”
苍舒没撕衣裙,转过身抹了把鼻子,闷闷地问:“师兄,你怎么来了。”
谢良青在身后淡声说:“师尊叫我们两个过去。”
话毕,他稍稍停顿又说:“你先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苍舒点了点头,立马跑回屋子将自己画得一沓符塞进空间,又匆忙地换了身衣裙,洗了把脸,才出来同谢良青一道往卞道一那儿走。
如果真掰着手指算,她与卞道一自从上次戒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说不忐忑是假的。
“师尊。”
苍舒还没做足心理准备,就听见旁边的人先喊了一声,她连忙抬头,才发觉二人已经到了。
她没敢多看,连忙低头跟着喊了一句,随即视线便一直盯着底下的花草,根本不抬头。
卞道一眉心皱了皱。
面前二人穿得皆是青色袍子,苍舒他倒晓得这是她的习惯,那谢良青呢?
他记得他这徒儿,平日最爱穿白色。
卞道一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低咳一声,装作不经意一般问:“良青,今日衣袍颜色,怎跟你师妹穿得一模一样。”
谢良青并未觉得不妥,直言:“师妹说我穿青色好看。”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苍舒懊恼闭上眼睛,只觉面前瞥来一记眼刀,像是寒冬腊月的冰砬子,“唰唰”往脸上刮。
呵呵,谢良青他可真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做人啊。
苍舒低头骂骂咧咧,抬头满脸笑意:“师尊难道不觉得师兄穿青色好看吗?”
卞道一扬眉:“苍舒,这是你该关心的吗?你还记得你是修得是什么道吗?”
如若是他人,卞道一并不会觉得夸人好看是一件很怪异、气愤的事情,但如果这个人是苍舒,那这件事的性质便不一样了。
她还是想破道。
卞道一的目光落在苍舒腰间的玉佩上,两枚,而他送的那枚还在散发微弱光亮。
“师尊。”
苍舒并不知道卞道一所想,只自顾自辩驳:“像师兄这般清风如月的公子,但凡是谁,都会夸上一句好看,而我也不过是夸了一句青色衣服衬他更好看,有什么错?”
“良青。”
卞道一没理苍舒,将目光放在谢良青身上:“你说说,在你眼里师妹长什么样。”
谢良青稍顿,鸦青色的睫毛垂下,不自觉看了看身边同他站着的女子。
墨发由红带松垮浅绑,一身青衣勾勒出她的细腰,暖橘色的灯光打在脸上,柔柔的,依旧白皙。
是个如同天仙一般的姑娘。
谢良青收回视线,声音又平又稳,不卑不亢:“师尊,所有人在我眼里,长得都像一块木头,所以师妹在我眼里,也是一块木头。”
苍舒:“……”
“你听见了?”
卞道一悠然而视:“你师兄修无情道,看人像木头,说明已悟了一些,你呢?”
苍舒:“……?”
“师尊。”
苍舒低头拱手,声音朗朗:“师兄看人像木头并不能说明他参悟了一些道,只能说明他看谁都像面瘫。”
卞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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