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脑子里闪过了多少具有可能性的猜测,谢渊的脚步也没停下,并且一直不受干扰的沿着一条直线坚定地走了下去。
说实在的,他呼吸有点困难。
要是现在给他一张床,还有一床被子,他应该会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脚一定要缩到被子里。
越是接触过更多的鬼,越是怕鬼,只不过从肤浅的视觉以及心理上的畏惧,转化为了真正的对死亡的抵抗和担忧。
正是因为他在梦里被杀了那么多次,疼痛已然麻木,才更珍惜现实里的这一条命,一旦现实里死了,就真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所以他在怪谈游戏中看见鬼的时候,除非确定对方杀不掉他,否则,他一向谨慎到不行,即使表面上淡定,生理反应上也会暴露出他真实的心理。
比如现在,恶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化为一滴一滴如墨水般黑色的液体覆盖在他身边,堵住他的口鼻。
不能呼吸是假象,但是很不舒服。
谢渊默默加快了脚步,还要分神去判断自己有没有走偏,慢慢的,他开始闻见血腥的味道,以及其他混杂在空气里难以言喻的气味。
或许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吧……
又过了好一阵,他的耳边突然一空。
斑驳的嘶哑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戛然而止,一个熟悉的人声带着一点笑意跟他打招呼:“回来了?不错嘛,没迷路,我还以为这块血翡可以不用送了呢。”
这一刻,谢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背后早就被一层冷汗浸透,刚刚走过来时无时无刻的压力实在是让人难捱。
“已经完全解出来了,过来摸摸?”摊主就在他前面不远处。
谢渊依言走上去,抬起手,先是摸到了熟悉的桌子,并且有意识地在桌沿碰了碰。
这些摊主让他自己选原石的时候他就刻意触碰过桌子边缘,在粗糙的桌沿上留下了一道指甲刮过的浅痕。
现在他的手触碰到之前的位置,浅痕还在。
谢渊这才完全确定这是之前的摊主,他伸手,掌心向上,示意摊主把石头给他,因为桌上没有摆放任何石块,说明摊主正把解出来的血翡拿在手里,他现在“看不见”,不好直接去找摊主的手,容易摸到别的地方,不太尊重。
下一秒,一块通体光滑的,鸡蛋大小的冰冷物品被放在了他的掌心,仅仅是和手掌以及手指的接触,谢渊就已经感受到了一阵独属于翡翠的柔和。
这世界上有些事物就是一摸到就可以被称赞一声“好东西”的。
“高冰种血翡,小家伙,你可真是好家伙啊,赚大发了你。”
那个摊主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羡慕,但也没有多少舍不得,说话更是带着些许现代腔调,谢渊的脑袋微微一歪。
如果这里是阴司,那么这位摊主也一定是可以接触到“阳间”的那种人物,不然不会这么与时俱进。
摊主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纯度高,红翡里的血色翡翠,种水清得都快能当玻璃使了,就差一点就是玻璃种。”
“我刚才解的时候还以为最中间可能是玻璃种呢,你这小家伙的灵魂纯度世间罕见啊,只是还差那么一点,就差在……咳,我这嘴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谢渊:“……”原来你也知道你很大嘴巴。
“谢谢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谢渊将手中冰凉舒适的翡翠拿稳,试图将手收回。
摊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有那么一瞬间,谢渊本能的想用另一只手挥拳上去,好在思维的速度概括了本能,他只是轻轻抽了抽手,然后平静地问:“怎么了。”
“急什么,只是说你灵魂纯度高,还有事儿没提醒你呢。”那摊主放开了他,敲敲桌子,表示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很重要。
摊主甚至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渊觉得摊主的男声比来路上遇见时清澈不少,没那么像大叔了。
“你要知道,这可是血色翡翠,血色,除了在翡翠中表示稀有和珍贵,但在其他任何地方……包括灵魂上,都是不祥的象征。”
“换句话说,血色代表着诡异和不安,也代表着杀身之祸,常言道血光之灾,你这小家伙的血光之灾可是深入灵魂的。”
“要不是我决定送你东西,让你平安离开,就凭你这一手血翡翠,我就得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免得你上去霍霍众生。”
谢渊握紧了手里的血翡翠:“你说的是‘上去’,对吧。”
摊主:“……操。”
毫无疑问,这位摊主肯定又在心里骂自己大嘴巴了。
谢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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