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叔易安求饶,温孤蕊霞还是松开了手。
然后又继续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那后来呢?”
“哎,别提了。一说起这臭小子我就来气,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个娃儿,谁能想到长大了会那么气人。”
太叔易安颇有些无奈地扶额道。
“喔?这世上竟还有人能气到你?我还以为只有你气别人的呢。”
“是啊,横行大海无敌手,谁知道,倒在这阴沟里翻了船。虽然小时候的安阳很可爱,但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我还是逼着自己去严厉要求他。”
“本来当时一切都好好的,谁想到。即墨这小家伙又看不下去了,常常包庇安阳,他总劝我说师弟还小,不必那么严厉。”
“可但凡安阳争气一点,我至于那么严厉?”
“所以我还是逼着自己去严厉要求他们,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这臭小子也学出来了,我也能稍微放心了。”
“只是安阳他太重情义了,我总担心将来某天,他会无法接受我们这些师门同胞的离去。”
“你不也是这样嘛。就为了你那师门,硬是苦苦修行了百年。”
温孤蕊霞略感疲惫道。
“是啊,我这一生也就唯一对不住你了。”
“知道就好。所以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得好好活下去。”
“不,应该是我们好好活下去。”
“嗯。”
“易安,你知道吗?以前我就常听别人说,凡尘之花最美的时候,并不是开得如火如荼时,而是在它即将死去,那一朵朵花的细碎花瓣凋零在空中,纷纷扬扬的。”
“那我们下次一起去看吧。”
“嗯。那你先接着讲讲你这些年的故事吧,我有些困了,你抱着我休息一会。”
“好。”
太叔易安又将温孤蕊霞抱紧了些,然后又脱下自己的裘衣盖在了温孤蕊霞的身上。
做完这些,他才又讲起了这些年的见闻。
只是,此时的温孤蕊霞再也听不到了。
尽管在等回爱人后就走了。
但她的一生却也从未这么幸福过。
起码她是如愿在爱人的怀中离去的。
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不是那为王权,为国事所累的华光女帝,只有在这一刻,她才只是他太叔易安的妻子,才只是如愿找到爱情的女子。
也许在她这苦短又煎熬的一生中,只有这一刻,她才真正地做回了自己。
于是,就这样,她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原来,被爱的人连死去都会是带着笑意的。
亲爱的,再见了。
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替我好好活下去吧。
花落了,我该上路了,最后还能再见你一面,还能再听到那声你是我的夫君,也算值得了。
讲着故事的太叔易安迟迟未见温孤蕊霞打趣自己,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但很快便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他试着去呼唤温孤蕊霞。
但,回应他的只是这死一般的寂静。
他没缘由的对着那早已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的温孤蕊霞说道。
“阿霞,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再睡,好不好?”
“阿霞,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对不起,都怪我太懦弱了,一直都不敢正视我们的感情。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
“阿霞,你知道,我爱你,其实从你爱我的时候我就也爱上你了,只是那时不懂,只知道,听你说你要嫁人了,心里就好痛好痛。”
“后来我才懂得,那是爱。可我却又始终没能迈过那道身份差距。”
“我错了,我真的好后悔。”
“求求你,再睁开眼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最后一眼也好。”
“只要你活着,就算是要我死也没关系。”
“对了,我现在成神了,我一定会有办法,你等我。”
“啊,对了,我可以去找地府的幽冥府君,把你的神魂要回来。”
“对对对,一定可以的。”
“幽冥府君,你给我出来,把我的阿霞还给我。”
说着,他便要用神力轰开大地。
“即墨,快随我去拦住你师父,他疯了。”
恰好赶到的信阳将军等人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信阳将军李松哲慌忙对着即墨说道。
话落,他便将温孤蕊霞那盏早已熄灭了的魂灯交给了那失神的念慈。
随即便和即墨一起向着太叔易安飞去。
“师父,我是即墨啊,你想想这天下的百姓,赶快住手吧!”
看着被痛苦冲昏头脑的师父,即墨担忧地劝道。
“没用的,你师父现在已经疯了,你叫不醒他的。趁他还没完全适应神力,快点把他拿下,要不然,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可……”
想起师父和师娘,即墨便难以下手。
“可什么可?别想了,你想让天下人都因为你师父而死吗?”
李松哲看着犹豫的即墨开口道。
“那……得罪了,师父。”
话落,二人齐齐向着太叔易安攻去,可太叔易安终究是神,凡人又如何能伤到他呢?
就这样又是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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