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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这群叛军说道:“江东桃花鱼正肥,儿郎们宁不思归?”
戎马劳顿的五万壮汉瞬间泪下。
他是那一代儒家子弟中最杰出的青年,进则救万民于水火,退则保一方安宁。
他是真君子,那一身润物细无声的浩瀚气概,把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机轻和地抹进湿软的思乡情里。
本该是一场绞肉般惨烈收场的战局,就那么大而化小,小而化无的结束了。
等他走远后,大家才发现手中兵械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他们把兵器聚集起来,将其熔铸成一尊大鼎送给新帝,以示江东永无反叛之心。
二皇子提起金琰,空气忽然就静止了。
太子眸光锐利的看着这异母弟:“贺筹——”
他音色冰凉:“他在这大雍是何等角色你不清楚?以后切莫再提他了。”
二皇子贺筹姿态恭顺:“是,臣弟无状,请太子哥哥恕罪,还没有和九弟讨教出剿倭策略,就这样走了么?”
太子语气鄙夷:“不用他了,他自去忙鬼打墙。”
儿女情长在皇家这里一律叫鬼打墙。
太子埋汰了贺寅,振振袖子,说道:“孤自有良才可用。”
贺筹笑道:“是支道安么?皇兄重用道家人物,天下儒生该哭了。”
太子眸光深远:“能者用之,德高者尊之,使有志之士各逞其才,各得其所,生民饱食而知礼节,郡望相邻而民皆善养志,推而化行天下,此所谓大道。”
他眼睛铮亮的望向贺筹:“你觉得如何?”
贺筹连连应和:“不愧是太子哥哥!”
太子脸上就露出一个酒窝。
这时,这乖巧的二弟突然把头扭向一边:“小九,你再荒唐下去,隔壁的三位名士就该去御前告状了。”
贺寅好笑道:“二哥,臣弟读书少,你要不进来把荒唐二字给我解释解释?”
太子连忙拉着贺筹跑了。
金卯还在空中荡着,浑身冷汗,喉间颤颤轻呻。
他骂不动了。
这没心没肺的混账玩意嘴上说得百般卑微,但骨子里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他心里不好受了,一眨眼就把金卯弄得心惊肉跳,往后一个月都不想悄悄来坐秋千了。
金卯眼睛通红,生理泪水迎风晃出眼眶。
他不是招摇的人,今天被迫在在高空一荡一荡的招摇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就往天上瞧一眼。
金卯被看得脸皮发烫,轻呜一声:“贺寅,我、我要杀了你!”
“哐——”荡去天上。
隔壁三位大名士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秦老急火攻心,提着剑要跑去隔壁讲道理,两个弟子劝住他。
“先生,都是年轻人,就让他们玩玩吧!”
“老师,小鸡仔哭得很有意思。”
“他毕竟都和九皇子去了,他两人的事,咱们不好插手,除非九皇子又家暴他——”
“我该打铁了。”
……
金卯脸颊被风磨得发热时,秋千才停下来。
他颤手颤脚的跌站起来。
“满意了?”
“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阿奴随便冲我甩个脸子,我都满意得很。”
金卯被贺寅折磨了一夜,又被折磨了一上午,本就酸痛难忍的腰臀火辣辣的,他咬着牙面向贺寅。
“啪——”
一巴掌重重的甩到贺寅脸上。
“往后我哭一声,就扇你一耳光,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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