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一个人情。”
车夫脸色古怪,他就没见过自家主子和这陌生人有什么交集。
可别是瞧人家长得标致,见异思迁了吧?
不多久,马车又往京城方向开来,这边路宽敞了些,金卯听到车轱辘声,连忙贴着路边走。
马车在旁边停下,那人又道:“鄙人姓萧,单名一个城字,是贤妃母家的庶出子,请阁下务必赏光上车,准许鄙人送阁下回府。”
萧家族谱上就没有萧城的名字,这个庶出子恐怕也和萧褚一样,是个私生的。
金卯看了看自己泥乎乎的衣裳鞋子,闷着脸爬进马车,他踩得很用力,一脚一个泥脚印。
然后一屁股坐在对面蹭了两下,把坐垫蹭上泥灰后才哼了一声。
那滚进菜地的丢脸事也就勉勉强强告一段落了。
萧城穿着斗篷,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
“请问贵府何处?”
金卯报了住址,萧城忽然就不开腔了。
这位祖宗此时不是住在永巷么,怎生跑东城去了?
还是果然如他所想,也重生了?
金卯没察觉异样,他到寓所时向对方说道:“我不谢你,今日是你莽撞。”
萧城好笑道:“是我莽撞,你也勇气可嘉,路上走神想什么呢?”
金卯跳下车,进了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公子,他好凶。”
“是啊,幸好不是我儿子。”
贺寅拎着锅铲出来,瞧着他头发支楞八叉的,笑道:“气成这样,是岳父说教你了?”
金卯闷着头往厨房走。
贺寅正在炒回锅肉,这会儿快要起锅了。
“浴池里有热水,洗完澡就能吃饭了。”
金卯冷冷睨了贺寅一眼,把一瓢冷水倒进锅里,转身向小耳间去。
贺寅望着被水淹没的肉,没说话。
他干脆加了一勺酱油和糖,扣上锅盖焖红烧肉,然后默默坐在灶口前添火。
这只是金卯的小任性罢了。
他不能往心里去,因为金卯不是坏人。
他也不能生气,是他有错在先。
贺寅往灶肚里塞了一根柴,橙黄色的火焰洇到脸上,显得眼睛里有些湿润。
大花坐在他旁边,歪着头往火里瞧。
贺寅给它烧了一个鸡蛋,把肉盛进碗中。
菜端上桌时,他才发现屋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这些天都是如此,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齐伯蕴挑着金卯不在,悄悄从后门进来,说道:“殿下,金公公问您何时下销金窟。”
贺寅把大花喂饱:“今晚吧。”
是夜,金卯接到阎王回来的消息后就磨好爪子来到销金窟。
对方仍旧叫他坐到面前,仍旧给他摆了一桌子点心。
金卯目光幽冷的盯着那张面具:“樊川王不想要皇位了,最近都在东城寓所里当贤妻良母。”
面具后的人哑声道:“这倒是个好消息。”
金卯倾身凑近对方:“您答应我的第二件事有着落了么?”
“你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对方抬起手,轻轻捏住金卯的下巴:“瘦了,贺寅没照顾好你。”
“这是在关心我么?”
“那得看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