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阙和未婚妻江露是指腹为婚。
他母亲管夫人和江露生母是闺中好友,奈何江母小门小户出生,十六岁上就被见钱眼开的爹娘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江大人当妾。
女儿家的一生大都看命。
遇到穷凶极恶的爹娘,孝字往头上一扣,叫她死就得死,何况是嫁人?
一句“父母之命”,耽误了她一生。
江母反抗了逃过了自杀被救活了然后就那样被卖了。
江家主母为人强势,所以她在江家过得极不如意——伺候江大人一晚第二天就得去站规矩,可笑那又不是她自己求着去伺候的……
后来她怀江露时主母拿势,逼得她无法只好向管夫人求救。
她靠着指腹为婚和陈家搭上关系后,主母立马改变态度,每天都用补品养着她,好把胎儿的个头养大。
江母知道主母的险恶用心,向江大人求助无果反倒被他训斥不知好歹,她不吃那些东西,主母身边的人就会摁着她逼她吃下去。
无法,她又想去找陈家庇护,却被主母以养胎为由丢去乡下派人紧紧盯着她。
她是死于产后不久的血崩。
她死后,主母把江露接回去养在身边,用心险恶的向陈家谎称他是个女儿,拿他当女儿养。
陈家那边还以为大公子的婚事有了着落,不想江家主母这一招一石二鸟,是打算把两个孩子都毁掉。
……
陈阙拧起眉头问萧抟:“你怎么知道江露是男人?”
萧抟看他面色不善,连忙解释道:“他不是经常找相好的膈应你么?昨天他跑去山上,我以为他又要给你戴绿帽,便悄悄尾随上山。
谁知他那些相好都是拿钱请的,全都在山上等着他开工钱呢!”
“他把银子分给那伙人,又叫他们下山去散布他在山上玩了六个男人这事,特意吩咐他们在你家周围使劲宣扬,我当时还纳闷他缘何要抹黑自己,不想那伙人走后他就扒开裤子,他、他站着把尿啊!”
陈阙:“……”
萧抟憋笑着拍了拍陈阙的肩膀说道:“兄弟,那孩子虽然青涩尚小,但的的确确是个带把的男娃娃。”
“你好生去问问他到底要不要跟你,不然他嫁过来你就有个鸡飞蛋打的男媳妇了!”
陈阙和萧抟是穿连裆裤长大的,这种事萧抟绝不会骗他。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萧抟:“子明,这件事先替他保密。”
萧抟没想到他这般平静还帮着江露遮掩,登时疑惑不解。
“他是被那母老虎害的,就算恢复男儿身也不会有人怪罪他……你不会真要娶他吧?”
“对。”陈阙严肃道,“江家嫡母生了三个男丁,同母兄弟尚且斗得你死我活,怎会轻易放过他?”
萧抟:“那你罩着他啊,你现在可是兵部侍郎,陛下没有任命尚书之前,你就是兵部的主心骨。”
陈阙摇了摇头:“若我不去领兵倒好说,可我上了战场,谁护着他?”
管夫人病逝多年,如今陈府也是一滩浑水,一大家子人貌合神离。
再有朝中局势也不分明,江大人又是个惧内的,底下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拉帮结派都不好惹,谁去护着那无权无势的小少年谁就得沾一身腥。
萧抟一挥袖子:“那你非管他不可?他好歹十六岁了,总不能一直男扮女装跟你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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