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心里觉着可惜,宁萌的名字与她的外表十分的相配, 若是活着, 肯定是个娇小可爱的萌妹子, 不过这位煽风点火的是谁啊, 好像还是个人?
这就有点不对了, 哪个鬼不是人变过来的, 力量强了就可以忘本吗?那也太过分了。
宁萌沉默了一瞬,才淡淡道:“让开, 我不想杀你。”
那你也得杀得动啊, 邵渝当然没让, 反而苦口婆心地劝道:“妹子, 回头是岸啊, 这种一看就是反派的组织没前途的,你家老母亲还在临镇的宿舍里等你呢, 成天守着那个电话, 你气也出了仇也报了, 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你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多不好?”
“他给我的机会, ”宁萌灰白的面空洞淡漠, 但还是给他做了解释, “死的时候, 我听到他的声音, 只要答应帮他做事, 就给我机会报仇。”
邵渝瞬间皱眉:“是他把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是了,当初阿鹰就奇怪,怎么会突然诞生这么厉害的大鬼,要知道与她同等的存在无一不是历经时间磨砺,但因为她的怨气实在太重,当时又因补天耽搁,所以这边并没有去仔细查探,如今看来,这个女孩或许一早就被盯上了。
宁萌点点头,解释道:“你救了母亲,我才与你说这些,让开吧。”
“你知道么?”邵渝回想着这些日子补习的理论知识,以警察的目光审视,立刻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在历法之中,偶数为阴,奇数为阳,若出生年月时日皆为偶数,又正逢地利为阴雨之刻,兼人和不均,八字皆轻,便为天阴之命,是巫术邪法中最受欢迎的材料,你回想一个,自己合不合得上。”
宁萌面无表情:“我没算过八字,但出生年月都是单数。你弄错了。”
那就很遗憾了,邵渝抬起手,一道白色细鞭如小蛇一般爬上手腕:“可能会有点痛,你觉得忍不了,退回去就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让,便动手吧。”她伸出手,周围浓烈的鬼气便宛如实质一般,在她指尖聚敛成形,化为幽火,而与此同时,周围亦然出现了无数个她,无数朵鬼火。
双方一接招,就发现对方比初见时强了无数倍,正面杠上当然也不敢轻易留手,那幽火携带着一种特殊的力量,带着尸体一样的恶臭,让邵渝十分反感,完全吃不下去,周围有青草沾上一点火苗,就已经蔓延开去,瞬间腐烂,甚至向泥土的蚯蚓也只来得及冒头,就已经化成脓水。
无数火花蔓延,随着少女的手势而动,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仿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一副万鬼敬仰的神态,而且反应快速无比。
邵渝踩着禹步,长鞭如利刃,在天空中甩出无数残影,他修行的日子不长,法力还很欠缺,也不纠缠,他瞧不出哪个是真正的鬼体,就干脆一个一个的撕。
长鞭如蛇,轻易打散一圈又一圈的鬼火,顺势撕开旁边的女鬼,每撕掉一个,所有女鬼的身形都会淡上些许,由此邵渝推测,可能所有的都是本体,只是共用一个血条,就算他一个个吃,也很难短时间内吃完——这算是很针对他的力量了,看来当初在山村里嗑鬼时,这个女孩子也一定有点怕吧?
鬼火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细针,春雨一样密不透风地袭来,但他就是可以借势而避,越是危险,反而越让他明白禹步的奥妙——借天之势,行地之利,顺风而行,借势而上,如大禹治水,以疏为理,自然而为。
渐渐地,周围的鬼火在他的闪避引导加速下形成龙卷之势,将剩下的那些女鬼也包含其中,然而双方战斗激烈,宁萌打的认真而专注,根本无暇分神发现处境。
终于,邵渝踩完最后一步。
天地静了一刹,下一瞬,仿佛大坝开流,无数鬼火携排山倒海之势,在追逐的痕迹里奇异地凝结为线,一道如电,反穿过所有鬼体,仿佛身上洞开的鲜花。
宁萌终于皱眉,周围的鬼影消去,只留下她孤单一个,显出正形,那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扭曲地趴在地上,瘦的宛如骷髅,头发纠结披散,只有那对眼睛还是原来的模样。
“你还不退吗?”邵渝劝道,“这个是很痛的。”
“并不痛,”少女幽幽道,“我最痛的时候,只有他来帮过我,后来,就再也不痛了。”
“你这样,你妈妈会心疼啊。”邵渝看着她的模样,蹲到她身边,“你还是在恨吗?”
“报了仇,放下了,”宁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看他们死了无数次,开始还好,到后来,也是无趣的很,你想吃我就吃吧,无所谓了。”
“有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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