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缕十分复杂,仅是和王族沾亲带故并有权继承王位者便有数十人,卧榻之侧,酣睡者太多!就算当真地位稳固,也不过是王帐诸女十分之一,熬了几十年他蹬腿了,草原风俗还有子娶后母弟纳嫂……不合格!”
宁弈抬眼望望远处一棵树的树梢,那里枝叶无风自动,舞得很是抽风。
他也心情大好,笑问:“顾南衣?”
凤知微这回倒沉默了,她一沉默,宁弈脸色微变,对面树叶也不抽了。
良久,凤知微才缓缓道:“您问错了。”
宁弈手敲着桌子,笑道:“我倒希望我问错,最好都是错。”
他给凤知微斟茶,神情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道:“知微,你一向聪慧,可是感情不是用分析政治的方法来分析的,感情之事,若是落成这般一二三四加减乘除,还有何趣味可言?”
“王爷有以教我?”凤知微一挑眉,心想你个天下第一无情人也和我说感情?
“休谈利弊,休谈将来,只问此刻之心。”宁弈握住她执杯的手,“你的心。”
凤知微垂下眼,看着他将她密密包围的手指,他指尖微扣,不容她退缩,这个男人,连一个动作,都不喜欢给人留下退路。
他是重视她,容让她的,她知道,然而那容让和重视,能有多少?一旦真正涉及根本利益之争,他还会退后几分?
交出自己的心,对平常人,是幸福;对他和她,是冒险。
何况……
还有自己那张和别人惊人相似的脸,一日没得到答案,她一日不敢轻忽。
“我的心,在它该在的位置。”凤知微抽回手,笑意轻轻,“或有一日翻江倒海,能换得它倾倒翻覆。”
“我不想翻覆它,我只想掌握它。”宁弈一笑傲然,“你且看着,不是天下男人,都凉薄如你父。”
凤知微垂目一笑,心想你还不凉薄,你敢说你不凉薄你大哥得在地下哭。
“姜晓这事还是必须得处理。”宁弈已经转回了正事,“老五闹得不像话,刑部和户部不能任他揉搓,你今天闹这么一出,已经将你自己逼入死胡同,明日老五来向你示好,你怎么办?”
“敢得罪您,我自然有赔罪补偿的办法。”凤知微一笑,“您费了那么大心思在那笔猴上,如今也就只差一把火,这放火人,我来做。”
宁弈似笑非笑看她。
“我是‘国士’,全天下都知道,大成预言,得国士者得天下,现在这种情形,五皇子要想为自己夺位造势,必得笼络于我,在此之前,我得先摆出个态度……”凤知微眼珠一转,趴到宁弈耳边,笑嘻嘻道,“现在我们先来做一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