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怕是极难。如今叛军粮饷充足,而朝廷却是并无太多钱粮,单靠大义,怕是难以感化这些只认粮饷的丘八。”
马吉翔心中暗骂永历皇帝真是一个棒槌,但是话语中却是十分的委婉客气。
毕竟别人在绍武帝那边,粮饷充足而且足额,凭什么回到你永历皇帝旗下,再次去吃糖咽菜?下道诏书,就想让别人宁可老婆孩子挨饿,也要为你去打生打死,也亏你说的出来?
“朕不甘!在不了朕将父皇(登基后追认)积攒的钱粮全部拿出来,咱们也多招募一些青壮,重新编练成军,与叛军拼休!”
永历皇帝脸色阵青阵白,最后更是一咬牙,难得的露出骨气来。
桂王系虽然落藩只有两代,但却也积攒了不少钱粮,这个时候拿出来,重新征募数万军队还是做的到的。
“恐怕是来不及了,单单征募兵员最快也需要十数天时间,新征之军若没有足够的训练,上了战场也只是乌合之众,难挡强军一击。”
马吉翔依旧摇摇头,委婉的否决了此事。
虽然马吉翔知道这个差事很有可能落在他头上,他可以从中上下其手,大发一笔横财,但再一思量这事的危险性,马吉翔觉得还是保住老命才是最重要的。
“哪朕又该如何?!马爱卿,这桂林可能守的住?”
永历皇帝整个人都有些伛偻了,半晌这才涩声开口道。
“陛下,怕是守不住了。”
马吉翔摇了摇头,桂林城根本不存在能够守住的可能。
如今的桂林城,兵不过两千,大多还是老弱病残,粮饷都许久未下发,根本就没有任何战力可言。而地方上,士绅们又蠢蠢欲动,完全就是内忧外患,毫无取胜的可能。
甚至根本就无须数万叛军齐至,随便一路游击率军千余前来,都能轻松拿下桂林城。
“那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永历皇帝连续两个自认为得计的想法,都被马吉翔直接给弄的流产了,憋屈,惶恐的情绪顿时无法再按捺下去,直接暴怒了起来。
“早知今日,朕还不如直接战死在肇庆府,省的象如今这般被人追赶的如同丧家之犬,无处可藏!”
永历皇帝爆发了,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来回的急促转着圈,不断的咆哮着,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受伤了的老狼,直欲择人而噬!
马吉翔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跪伏于地,头深深的挨着冰冷的地板,沉默以对。
“这桂林不是久待之地,朕决定西巡贵州!”
果然,在永历皇帝大发了一通雷霆之后,便即再次安静了下来,颓然的坐于椅中,再也没了之前那般刚烈的模样,整个人再次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马吉翔头也没抬的低声应是,嘴角也露出一丝嘲弄之色,似乎对此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永历皇帝绝对是一个敢想便敢立即行动之人,尤其在逃跑这方面,绝对是不带丝毫犹豫的。
当天下午便即收拾金银细软,点起还可堪一看的数百士兵,便即一路向西南逃去。
但是他却不知,此去贵州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