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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宦官?忠贞营何时来了监军?老夫文安之!”
老者横眉冷对着王大用,语气铿锵有力。
听到竟然是文安之,王大用顿时将跋扈收了起来,这位在他皇爷那里都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哎哟,原来是文老大人,咱家方才还去贵府寻你来者,结果家人告诉咱家你老已经出去了。这么巧,竟然在这里把你寻到了!”
王大用绝对是属狗的,方才还在眦牙呢,这会儿一听对方名字,顿时老脸都笑成一朵菊花,就差一条尾巴,否则肯定会摇的跟风扇似的。
“文某早已告老还乡,当不上公公一句大人。只是文某有一事不明,忠贞营还是不是朝廷官兵?!是否要再次重操旧业,要再次打家劫舍了?”
文安之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发出质问声,其声在城门洞的加持下,真若如同洪钟呜响,威严无比。
“这个,这个是县尊大人的意思,县尊大人已经写了欠条,日后自会偿还。”
王大用尴尬的笑了笑,直接开始甩锅。
“哦?文某刚刚见过县尊大人,却怎么不知还有此事?你一介阉货,有何资格逼迫朝廷官员为你张目?”
文安之并不买帐,冷漠的开口道。
“文老大人且稍怒,咱家寻老大人,是另有要事。咱家这里有一道旨意予你!”
尽管被文安之骂为阉货,王大用却也不敢硬气说话,毕竟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如果让皇帝知道因为他让文安之拒绝履任,他绝对讨不了好处去。
“旨意?谁的旨意?老夫怎么听说你是唐王身边的近侍?”
文安之却并没有就坡下驴,轻蔑的看了一眼王大用,冷冷的说道。
“陛下早就在广州登基!桂王才是逆臣!其人胆小怯懦,遇敌便弃祖宗基业于不顾,如今更是已经远遁于蛮荒之地,又如何为天下共主和表率?”
事关自家老大位置的合法性,王大用也收起了笑脸,声音十分郑重的说道。
“贼子!”
文安之言简意劾,两个字便即表明了他的倾向性。
如果朱聿鐭在此,肯定会轻叹一声。如果文安之不是这样死板和不知变通的人,又怎么会在七十余岁之时毅然出山整合闯营,拼老命一般的东奔西走,努力的维持着湖广的局势,最后更是因为忧愤而死于任上。
“那陛下这封旨意,你是断不肯接下了?!”
对方已经在否认绍武皇帝的合法性,王大用觉得基本上已经不用多谈了,脸色更是冷的吓人。
“文某身为天启朝庶吉士,当维护皇明大统正朔!唐王若是但凡有点滴廉耻,就当立即逊位,恭迎陛下还朝,方才是为天下计,为祖宗社稷计!千秋之后,还能有个好名声!”
文安之显然是豁出去了,丝毫不加退让,言语反而更加的激烈。
“这个就不劳老大人费心了!来人,还不过来将这老家伙拉开,城外的弟兄们还等着米下锅呢!”
王大用气极,但是昭武皇帝曾经说过,无论文安之肯不肯奉旨,都不得为难于他,当下只能闷哼一声,大声的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