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沈钱却是用部落语叽里咕噜讲出来的,说完之后,沈钱自己都有些骄傲了。
谁能在几天之内学会一门语言的?
除了他沈钱有这样的语言天赋,还有谁?
虽然这也是活了二十多年来,智商头一次占领高地,但沈钱认为今后智慧将成为他人生的常态。
不用说,他说完之后,老族长眼中立刻流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是啊神使,我要将昨日神明降临一事记录给子孙看。”
沈钱摸了摸鼻子:
“不是说别叫我神使吗?这么,以后你们也别叫我沈了,叫我钱吧,这个名字吉利。”
何止,沈钱以前从不迷信,但自从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后,他以后坚决是个神学者不动摇。
有道是叫什么名招什么运,要是他们都叫自己钱,以后岂不是财源滚滚?
虽然老族长不明白,为什么神使又改名字了,但还是顺从地答应了。
于是沈钱就这么改名为钱,由于这些日子沈钱在部落的威望日益壮大,此时已经没有人会询问他为什么做某事,都是无条件听从,虽说沈钱觉得有些没意思,他都没解释的机会了。
万一贼老天没听明白他改名的愿望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明示吧,那样他多没面子?
叹了口气,沈钱一个跳跃到了老族长身旁,询问道:
“你打算刻什么内容,可以和我说说吗?”
老族长自然没有隐瞒,只不过沈钱听完之后,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还是他替贼老天起的,原因就是这些“致辞”也太肉麻了,除了一个劲赞颂神明的伟大慷慨又智慧,就是祝福神明万寿无疆的,反正全篇都是夸神明的,和古代祭祀写青词的有的一拼。
所以沈钱听完,就差没替贼老天脸红了。
然而,说完这些之后,老族长却没停。
“我要将遗失的传承重新刻在木上,它将使部落变得更强大。”
这个传承俨然正是之前留在部落原址的那些木头,准确的说是木头上的字迹。
沈钱闻言一阵沉默,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老族长能听懂的那么多,整个部落却仅剩那几块刻着中文的木头。
木头虽然比石板容易刻,但却不容易保存,容易腐烂和受潮,最重要的是一但发生危险,转移人都来不及,木头极难保存,实际上刻在石板上也是同样。
所以一代又一代,即使老族长能够寿终正寝,也不一定能将传承延续,而那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字,也随着部落无数次的危机迁徙,遗失了大半,如此一来,想要传承就更加困难。
到了这一代,老族长甚至找不到能学会中文的族人,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擅于说,能听得懂大概的,整个部落也只有山和木。
沈钱有些不忍心,但最终还是问道:
“您还能记住多少文字?”
老族长闻言却面上闪过些许无力感和羞愧:
“不多了,我老了,只能记住二十几个字的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