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里有一个主意,太后可愿意听臣妾一言。”
“你但说无妨。”
“恕臣妾直言,太后的身体,可是因为心气郁结?”
太后和身边的云嬷嬷皆是一愣,虽然太后的病没有瞒着身边的人,不过病症却是嘱咐太医不往外说。郑太医也是个可靠的人,断不会因为贵妃娘娘的几句询问便向她吐露天后的病症。
顾兮知道自己说中了,也知道太后心中的疑惑,便跪下道:“请太后恕罪,因臣妾母亲也曾心气郁结导致身体不好,臣妾一看见您,便知道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起来吧,你这孩子,心思如此细腻,哀家怎么会怪罪于你,只是不知道你的主意,和哀家这病有什么关系?”
“臣妾在行军时曾遇过一个名医,她告诉臣妾,治这心气郁结之症,不宜喝药,疏通即可,臣妾虽然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而忧心,可若能出宫去散散心,想必心情会好不少,心气郁结的症状便可减轻。”
说起那位名医,顾兮不觉想起那次在战场上被埋伏,若不是那位名医相救,自己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只不过几天的相处,顾兮便从她身上学到很多。只是可惜,那位淡薄名利,不愿留在军营为朝廷效力,他们只能放人离去。
太后听完顾兮的话,觉得不可思议,太医的医嘱都是说太后需要静养,不宜太劳顿。因此她免了各宫的请安,安心在仁康宫静养,可是静养了这么久,病也不见好。
对于顾兮的说法,太后虽然也有怀疑,可现在每日靠药养着,她确实厌烦了,便问顾兮:“你觉得,应该到哪儿去散心。”
“淮州行宫,淮州虽与西北接壤,气候却出奇的好,这会儿正是花开鸟鸣的时候,太后娘娘在那儿办寿宴,最合适不过。”顾兮说的头头是道,连天后都心动了。只是她这个想法还没有和皇上说,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
太后喜笑颜开:“淮州哀家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确实是个好地方,哀家也确实想去看看,只是在那儿办寿宴,势必会惊动地方官,到时候可不一定能安心散心。”
顾兮早有准备:“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知道您不喜欢铺张,臣妾的意思,太后称病想到淮州行宫养病,免了一切朝见,到时候寿宴,咱们就办个家宴,太后也能好好在行宫散散心。”
太后很是开心:“如此甚好,那你便安排吧,哀家准了你这主意,皇上那儿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不必顾忌。”
顾兮应下太后的话,陪太后用了午膳方离开仁康宫。
太后要去淮州行宫的事很快传遍了宫里,皇后宫里更是气得牙痒痒:“没想到这位贵妃这么会见风使舵,本宫交给她一个差事,她倒是真给本宫办的好。”
桂嬷嬷在旁边道:“现在太后娘娘已经应允了,皇后娘娘不必急着和贵妃算账,目前应该想着,怎么才能和太后娘娘一道去行宫。“
皇后点点头:“若是让那个女人安排,她一定不希望本宫去,可是本宫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与她,若此时再插手,岂不是显得本宫小气。”
皇后心里还有另一层担忧:“你说,她要去淮州行宫,和皇上要彻查三年前的赈灾贪污款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桂嬷嬷自信的说道:“三年前贵妃还在战场上拼杀,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她也插不上手,皇上最厌恶后宫参政,若真是这样,就不必皇后娘娘您亲自处置她了,皇上自会处置。”
“你说的有理,但我们也不能大意,此次必须和太后一道去行宫。”
桂嬷嬷笑着说:“如果是贵妃自己求皇后娘娘来主持去淮州行宫的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皇后看着桂嬷嬷:“你一向鬼主意多,说吧,你又有什么法子?”
顾兮不知道皇后和桂嬷嬷的算计,也无心去计较她们的算计,如今担忧的,只是皇上知道她提议让太后去淮州行宫会有什么反应。这件事确实是她逾距了,若是皇上怪罪,她也甘心承受,只是如果不试一试,她不能甘心。
皇上在崇德殿听到太后派来的人禀报这件事时,确实惊住了。李华忠见状赶紧再问了一遍前来禀报的人:“你确定是太后说,要去淮州行宫?”
徐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后派他来,怕是八九不离十。李华忠此举,不过是想让皇上缓冲一下。
徐公公不紧不慢的说:“确实是太后让老奴来回禀皇上,想去淮州行宫举办寿宴,希望贵妃娘娘陪同去。”
萧云哲这才想起来,皇后把太后寿宴的事推脱给了贵妃,看来皇后也没想到,贵妃竟然这么大胆,想让太后去淮州行宫,这个贵妃,果然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