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转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如钢枪。
夜风吹过鬓角,一头黑发中已依稀见白发。
冷峻的冰山般的脸庞里,深不见底的双眼,神色略有些松动。
仰头望着夜空,星辉倒映的眼底,竟然有些湿润的光芒折射。
大儿子的话,深深的挠刺着他的心。
良久,他才淡沉沉的说:“我陈长生风云一世,生了你两兄弟,晚节不保了。”
“老大,智商都用到书上去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不假。”
“老二,看着有点点出息呢,又混帐过头,一铸大错终生错。”
“陈教授,你说,我生你俩有何用?”
“你走吧,回去搞你的什么研究吧,你在陈家,在整个圈子里,快成为笑话了。”
“你不要脸,我陈长生还要。再跪在这里,没用,地板跪烂了也没用。”
“滚!!!”
最后一个字,超级强音。
砰的一拳,陈长生砸在防弹玻璃上,皮开肉裂。
拳头顶死,鲜血顺着拳面与玻璃间的缝隙流了下来。
那声音,回荡在陈氏大院里面,很多人都听到了,莫名心颤。
倒有人在冷哼着,“呵呵,陈老二又在发什么疯?”
“谁知道呢?”
“就他家那情况,他不疯才怪……”
“哦,稳健哥晚上回来了,去找他了……”
“哈,书呆子?哈哈……”
“……”
这边,陈潇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泪水。
看着父亲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药贴,放在茶几上。
“爸,我走了。药放茶几上,我最新的研究成果,很有效果的。您保重吧!”
说完,转身而去,步伐稳当起来,从容不迫的样子。
路过院子里,遇见族里的叔伯堂兄什么的,只是谦然点头,淡笑,招呼也没打。
稳健者,陈氏潇也……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德性,不爱喊人的,连见了陈老爷子,偶尔才叫一声爷。
陈长生站在窗户边,默默的看着大儿子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我陈长生这一支,这俩儿子是没指望了,看来,是有必要把老三招回陈家了。
嗯,没错,陈长生在外面还有个儿子陈宁。秘养,而且已经足够优秀。
等陈潇开着他那辆银灰色的普通轿车离开之后,陈长生才回头看了一眼。
茶几上的确有药贴,但明显不是陈家的那种。
陈长生右手拳头开裂,伤筋动骨,在流血,用开家的药贴都不行了,非得血止住之后才可以用。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去撕开包装,顿时一股异香传来。
像膏药,上面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在流动一样的光芒。
陈长生贴在了右手背面上,顿时一种冰冷的感觉,全部的痛苦消失。
血似乎也凝固了,不流了。
然后有些痒,痒得有点难受。
可就在他打算取下来时,意识到破裂的皮肤正在迅速的修复之中,顿时脸色都变了。
这种止血生肌和愈合的效果,也太显著了。
如此不到半小时,陈长生感觉右手没什么不舒适的。
撕开一看,药液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层淡淡的黑灰色。
他的右手背面,完好如初,没有一丝的疤痕。
放眼看出去,防弹玻璃上,血流的痕迹赫然灿烂。
陈长生忍不住低哝一句:“妈的,多读书还有点用处?”
于是,坐下来,喝上一杯茶,按了一下身边一个呼叫铃声。
很快,书房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身材修长的男子,面色平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那种感觉。
不过这家伙的形像,倒有些像极了李元芳。
他一进门,扫了一眼,很多情况就了解了。
玻璃上的血迹,是陈二爷的。
而陈二爷并没有受伤,但二爷的目光落在他自己的右手背上。
旁边的药贴,包装袋……嗯,董青知道了些什么。
这思维,也就是几秒的事情。
“二爷,大少走了?”
“嗯……这个呆子。”陈长生点点头,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董青,你联系一下他,叫他给二狗安排点药过去。”
董青眼前一亮,“二爷,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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