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顾望之青紫着眼角,有些吃痛地躲了躲给自己上药的丫头。
“现在知道疼了?”沈景轩冷笑了一声:“刚才不是打得挺起劲的,拉都拉不住吗?”
顾望之淡淡瞥了沈景轩一眼,一说话嘴角便被拉扯得生疼,实在不想再同他多做口舌之争。
“碧螺你倒是轻着点,上个药下手这么重做什么,”沈景轩看着顾望之痛苦的神色,终究还是心疼了,忍不住开口责怪道。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沈景轩抢了碧螺手里的药膏,撩了撩袖子,亲自给顾望之上药。
“你若是敢弄疼了我,我便把你头拧下来。”顾望之睁了眼,冷冷地对上近在咫尺的沈景轩。
沈景轩被她忽然睁开的眼眸弄得一愣,少年面容清冷,黑色微垂的睫毛下,是系了一盏月华的琉璃眼,微微一动便是光华流转。
他完全忘了顾望之方才的威胁,喃喃道:“阿望你的眼睛生得真好看,像是琉璃珠子一般。”
阿望的鼻子也好看,带着少年的坚挺,弧度却柔和饱满,琼石雕刻一般的精致。
还有阿望的唇,柔软娇嫩,倒像是个女儿家。沈景轩魔怔一般地又凑近了几分,只觉得面前的顾望之好看极了,每一处都长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顾望之瞧着少年骄阳一般的面容,猛然连忙将头扭了过去,皱着眉有些不自在道:“你上药便上药,凑这么近做什么。”
沈景轩猛然反应过来,连忙起了身,此刻心如同一团乱麻一般,烦躁得厉害。
他近日这是着了魔吗?怎么老是对阿望起这种……非分之想。
沈景轩此刻只想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一巴掌将自己抽清醒了,顾望之是男的,是他的好兄弟,他便再怎么不是人也绝不能将主意打到顾望之身上来!
“哥儿,主母传话来,说是晚膳备好了,等着您和顾七少爷前去用膳呢。”国公夫人身边的碧溪叩了叩门道。
沈景轩连忙应了一声,只说他们这便去了。
顾望之起了身:“我今日已然闹出这些是非,怎么好再麻烦伯母,且家中阿姊若是见我久久未归,定然是要担心的,我还是先辞了伯母回去的好。”
顾望之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的碧溪道:“顾七少爷不必担心,我们主母已经派人去顾府走了一遭,只说是留您在国公府用个便饭,不碍事的。”
顾望之抿了抿唇,应道:“那望之便叨扰了。”
一来是饭菜已然备好,沈家伯母盛情难却,二来是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今日她在春宴之上干得那些荒唐事了,此刻定然是在气头上,现在回去岂不是往枪口上撞?倒不如留下来用个饭,待得他们气消些,也好说话。
想及此,顾望之便还是随了沈景轩入堂。
“望哥儿来了,”盛淑清见着顾望之来了,笑着牵过她便往自己身边落了座:“我常听轩儿提起你,他最是同你交好的,夸赞说是这满京都的公子哥儿加起来都不敌你一个才华横溢。我也是瞧过你的文章,那手瘦金体笔墨写得实在漂亮,却不料人也生得这般明眸皓齿的,难怪我们家那心比天高的小霸王能对你这般赞不绝口呢。”
虽说沈家是武将世家,可盛淑清却出身书香门第,尤其喜好书法,家中藏了不少古人真迹。原先沈景轩同她说起顾望之时,她只心中奇怪,这小子向来是个眼高于顶的,放眼帝都能入他眼的都没几个,怎的就能对一个不足舞象之年的少年如此青眼有加。
她是一半好奇一半担忧,只因她们家身份实在特殊,就怕自家那心思单纯的儿子被别有用心之人哄了去尚且不自知,便暗中派了人去调查。
这不了解也罢,一了解还真真是吓了她一跳,原来这少年便是两年前苏州乡试夺魁的解元郎,实在是因为她当时年岁太小,这事便是京都也是传开了的。
而后她又用了些手段拿到了顾望之当年乡试时的考卷,心中顿时大为惊叹,其行文之老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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