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扶着萧崇锦离开,便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那边发生了何事?”顾望之低声问道。
祁竹俯身回禀,“好似是武安侯家的小侯爷,一时吃多了酒,竟同沅芷姑娘拉扯了起来。”
娄宁?顾望之低垂的眼眸微微一动,方才将萧崇锦交由祁竹,吩咐道:“送二公子回去,我有些事须处理,待会再来寻我便是。”
祁竹点了点头,并未多问。
“你……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怎么?爷还碰不得了?”娄宁显然是喝醉了,一身的酒气便要伸手去抓沅芷的手腕。
“公子,算了吧,沅芷是那位大人的人,咱们……咋们开罪不起。”一旁的小厮颤颤巍巍地规劝道。
帝都之中谁人不知宫徽阁的沅芷姑娘是赫连玦的人,便是公侯王爵来了也须得给几分薄面,当众便敢出言轻佻的,这娄宁怕也是第一人了。
“怕什么!”娄宁显然是酒气上了头,又众目睽睽下几十双眼睛盯着,便是硬充面子也要把话说下去,“不过是一个卖笑的歌姬,我们武安侯府什么身份,那……那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立了赫赫战功的,一个妓子而已,还怕王爷不会赏了我?”
娄家三代单传,娄宁虽是庶子,却是娄焕英老来得子诞下的唯一的男丁,家中千宠万宠着长大的,外头明知其非嫡子,也却都尊称一声小侯爷。
若说那娄姝能如此嚣张的缘由,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娄三公子说话倒有些难听了,”顾望之一把钳住娄宁的手腕,将沅芷从他怀中带了出来,淡淡笑道,“沅芷姑娘只奏雅乐,未曾拘于风月之事,又如何用妓子称她?”
娄宁上下打量了顾望之一下,这才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便是你害的我阿姊受了刑罚,还叫母亲同家中女眷在京都之中处处吃瘪,这笔账我还不曾上门找你去算,你倒自个儿跑到我跟前了。”
“你阿姊?”顾望之沉了眼眸,瞳底陡然卷起翻涌的浪潮,“一个庶出的贱妾,到底是没学过规矩的,以下犯上,不曾处死便是极为宽恕了。”
“你说什么!”娄宁闻言,顿时来了脾气,指着顾望之便骂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同我这般说话?”
他看了眼被顾望之护在身后的沅芷,又破口大骂道,“倒是难怪你护着她,就她这般陪笑卖艺的低贱之人,倒是同你家世相配。”
“啪!”顾望之抬手便扇了娄宁一巴掌,面色凌冽道,“她并非低贱之人,同她道歉。”
沅芷眼眶顿时红了眼眶,颤颤地拽住顾望之的衣角,低声道,“顾七公子,奴没事的。”
“这世上的高低贵贱,从来只有人格品行之分,并无身份之别。”顾望之伸手握住沅芷的手心,定定地看着娄宁道,“所以,同她道歉。”
“顾望之,你是活腻了。”娄宁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气急败坏,他猛然便冲上去同顾望之厮打成一团。
宫徽阁中顿时一片混乱,沅芷刚要上前便被娄宁身边那几个小厮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娄宁武将出身,顾望之自然不敌,两人扭打间也不知怎得,娄宁便失手将顾望之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杀……杀人了……”只听一女子颤声尖叫道。
“娄小侯爷杀人了!”
“快……快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