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元、孟达很快到了前院广场上。
广场上人头攒动,黄元一眼就看到了锦衣华服的赵卓和青瘦的法正。周围有很多人观看二人的冲突,但没人上前替法正解围。
任安并不喜欢刘璋派人来学堂选官,可为了弟子的前程也不能拦着,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便故意躲出去,一些不愿做官的弟子也是一样,留下的自然是想当官。
赵卓的老子是赵韪,益州第一权臣,本就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而法正平日里跟很多人都有冲突,名声不好又是外地人,众人自是不会冒着得罪赵家的风险去帮法正。
与孟达来的路上,事情的经过黄元也俱得知了。
就是州府来人按照流程选了一批人,本来是一个走过场的事情,皆大欢喜,偏偏法正在此过程中提出异议,觉得不公平,州府来人自然不与他罢休。
黄元听的头皮发麻,你法孝直也是个聪明人,怎么突然犯了傻。
其实法正也不是不明白其中干系,只是奔波数年,一无所获,让他那颗渴望权势的心逐渐失控,遂剑走偏锋,走出这一步。
黄元不想跟赵卓起冲突,可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他稳稳心神,走上前去,到赵卓跟前,向对方行了一礼。
“四郎君,没想到你来绵竹了。”
赵卓并不认识黄元,看到黄元自来熟的模样疑问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黄元,任师弟子,家父官拜骑都尉,乃是赵中郎将此番北伐汉中的副将。”
听到对方是黄保的儿子,赵卓态度稍微好了一丁点,但也不多。
“你也来参加选官的?”
“黄元年幼,又无德行,如何敢来选官,听说学堂中有人和四郎君发生些误会,特意前来与四郎君解释。”
“误会?”
赵卓知道了黄元来意,态度便又差了两分。
“此獠诽谤官府,你却说成是误会,真是滑稽。”
“四郎君,按照《汉律》,其有他言,而吏又以为诽谤,此细民之愚,无知抵死,甚不取。此人乃是学堂学子,非是官吏,也就论不上‘诽谤官府’之说。”
赵卓听后,怒极反笑。
“黄元,你在跟我卖弄才学吗?此獠在此诽谤官府,煽动士子,蛊惑人心,乃是重罪。你区区三言两语,就想将此事揭过,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黄元并不想跟赵卓正面起冲突,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四郎君,法孝直年轻无状,若是有失礼之处,我代他向四郎君请罪,还请四郎君海涵。”
对于黄元的退让,赵卓只当软弱,并不以为意。
其实此行赵卓是不愿来的,当初赵韪代子求任安收徒,任安没有同意,赵卓便深以为耻。今日法正之事,也不过是他借题发挥而已。
“请罪,你怕是请不了,此獠胆大的很,不服气啊!我看他这么有胆气,不如向我磕几个头,这事或许能过得去。”
一旁的法正听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黄元的脸色也难堪起来。
法律这个东西,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附于权力的,而在权力面前,很多你自以为是的东西其实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