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于士元来说,仿佛儿时噩梦又重现,你说他该不该对你有所不满。”
黄元听了大悟,这是自己在后知后觉中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所以才会引得庞统的敌视。
黄元甚至有些理解庞统了。
不过到底是个麻烦,于是黄元便道:“我与表兄,到底是亲戚,总不至于成了仇人吧。”
“元子放心,士元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他不过有些别扭,过上一段时间便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黄元也不好多说。
黄元因为要回城,并未在庞德公家中多待,到了下午申时过半,便与庞德公作别。庞德公知道黄元初至,还有其他事,也未留他,只是让庞统将他送过汉水。
庞统其实不愿,只是无法拒绝。
离了庞德公家,黄元走在前面,而庞统磨磨蹭蹭,跟在后面。
众人上了船,黄元对庞统说道:“士元表兄,不知可能手谈一局?”
庞统并不拒绝,于是二人便在甲板上对弈起来。
庞统棋风犀利,攻势连绵不绝,奇招迭出,防不胜防,而黄元以守为主,守的岿然不动,但又不时的防守反击,倒也不落下风。
半局杀完,双方是棋逢对手,庞统也杀得兴起。
黄元一边落子,一边说道:“士元表兄,你年已弱冠,可否有入仕的打算?”
“我年纪尚轻,并不着急。”
“此事于别人来说尚早,可于士元表兄来说,却是正好。”
“为何?”
“因为我知道,士元表兄之才,非止百里,而能经世致用,足堪大任,实为鹓雏也。现在的表兄,不缺能力,只缺经验和机会。”
鹓雏者,黄色的凤凰,昔日庄子,便自比鹓雏。
庞统听后,神色一惊。他少时朴钝,未有识者,也就是这两年得司马徽夸赞,渐渐有了些名声,但离着凤凰,差距甚大。
“我算什么鹓雏,鸱鸟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家雀。”
“表兄何必妄自菲薄。表兄有才,人未识也,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势不可挡。
表兄若是立志,犹未晚也。
我在作唐立营,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表兄可来我军中一观,到时我想表兄自会知道,何为大丈夫?”
庞统听得,有些意动。
“你我今日,相交并不愉快,我甚至对你,多有敌视,你为何又如此勉励于我。”
黄元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士元表兄,何必效小儿女姿态。我之母,汝之姑,你我二人,体内流的有一部分是相同的血,这还不足以体现你我二人的亲近吗?
在我心中,士元表兄,乃是骨肉,自不会有什么仇怨。”
庞统听了,一时失神,陷入沉思。
黄元这时,随手拿起一子,放在棋盘上,笑着说道:“士元表兄,这一局,当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