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元在作唐杀得人头滚滚,可是在张羡叛乱的大背景下,此事在荆州显得微不足道,根本无人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上,这一战在一定意义上决定着张羡的此次叛乱,是否会成功。
张羡起兵之后,郑度作为黄元的使者,便从作唐一路奔赴临沅,来见杜伯持。
相较于黄元面对这一战的风轻云淡,杜伯持整个人是惶恐不安,惊魂难定。一边是初出茅庐、立足未稳的黄元,一边是老辣奸猾、根基深厚的张羡;一边是三县弹丸之地,兵不满万,一边是坐拥三郡,兵强马壮。不管怎么看,黄元都不是张羡的对手。
可偏偏他和黄元刚成为盟友,还将零阳和充县送给了黄元。一旦张羡的恼恨牵连到他的身上,他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此时的杜伯持毫无办法,也只得不住地暗骂黄元,好端端地,为何非得去惹张羡,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你惹得是一条强龙啊。
听到郑度求见,杜伯持立刻让人将郑度引进来,可刚要下令,他立时又改了主意。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作唐,一旦他接见了郑度,被张羡认为他要跟黄元彻底绑在一块,那可真就麻烦了。
此时绝不能引得张羡误会。
于是杜伯持告诉手下,就说他前往沅陵巡视,并不在临沅。
武陵郡从南到北,横跨整个荆南,单是直线距离便有上千里之遥。在杜伯持看来,他对外宣称南下巡视,三五个月回不来也正常。等作唐的战端有了结果,他再根据局势做出选择,如此谁也不得罪。
很快武陵郡的属吏将此事回报给郑度。
郑度一行人听了,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谁也不是傻子, 杜伯持有没有离开,在城内一打听便可得知。杜伯持在这个时候如此推脱,很明显便是故意不见他们。
随同郑度一起来的是张裔和习珍二人,习珍性格素来刚烈,顿时便骂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杜伯持此人,比而不周,小人也。”
张裔听了则满是尴尬,因为上一次双方的联盟,主要是他促成的。
张裔虽然是俘虏,被迫为黄元做事,可黄元势力若是出了事,他更不能还乡,因此做事倒也用心。
今日的局面,他这个昔日功臣,是要负责任的。
张裔犹豫再三,方对郑度说道:“子制,杜府君就在里面,我哪怕是强闯,也要见到他。”
郑度摇头道:“咱们要见他,是为了让军队进入汉寿,既然他不想见咱们,哪怕真的见了,此事也实现不了。”
“那咱们就这么回去?”
“当然不是,既然杜伯持不想站队,那咱们就让他不得不站队。”
郑度安排三人分头行动,习珍去拜见城中大户,言说“黄元要以武陵郡换取张羡的原谅,准备与张羡合攻临沅”;又安排张裔去见杜伯持的益州属吏,言说“张羡准备趁火打劫,假道伐虢,突袭临沅”;而郑度则前往城中人多之处,散播谣言,言说“黄元担心杜太守倒向张羡,准备突袭临沅”,“刘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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