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虽然我心里有把握不会在这里被关上很久,但是我也知道这里可不是扮家家酒说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地方。
因为食堂里面压根儿就没给囚犯准备餐桌餐椅,所以大多数囚犯都是端着饭盆回号房里面吃。
我并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席地坐下来掰了一块窝窝头丢到嘴.巴里,我原本并不抵触粗粮,
但是说真的这特么真不是人吃的,一块粗糙、干巴、略带硬心儿的窝窝头,尽管经过了细嚼慢咽,但还是使劲儿抻长了脖子,才能咽下去。
原本想吃口菜压一压,但是用勺子挑起一块好像还残存着一点泥土的清水白菜帮时,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但是再怎么难以下咽,我知道我也必须吃下去,且不说这些实在不能算作是饭的东西能够补充我身体所必需的养分,就拿我现在的处境来说,这些就是我原本应该承受的东西,我没有任何理由挑三拣四。
所以一再发狠之下,我还是横下心来大口的吞咽着饭盆里面的东西。
等我回到号房的时候,大军正坐在床上吃着面前两盆小炒,一饭盆白面馒头,
“姜然兄弟你回来啦?来的正好我这也是刚吃,快过来,快过来,这盆小炒是你的……”见我进来大军忙端起一盆小炒作势要递给我。
不管大军是出于任何原因拉拢我,刚吃完清水白菜帮窝窝头的我当时多少总是有点感动。
一盆实在都算不上小炒的小炒,加上一块钱能买两三个的白面馒头,
如果在外面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号子里面却变得珍贵无比,我留意到在他下铺作为他打手的东子,也不过是尽管手里抓着两个白面馒头,却仍吃着清水白菜帮。
“谢谢军哥,我在食堂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心里一暖。
“啊?吃过了?我这是专门多帮你要了一份小炒呢,你在食堂吃的啥?”大军满脸的诧异。
“窝窝头,清水白菜帮。”我随口说道。
“兄弟,你这个!”大军说着放下手里的勺子,朝我伸出了大拇指,就连东子也抬头看了我一眼。
“呵呵,军哥过奖了,大家伙儿都能吃,我也就跟着吃了。”面对大军夸张的样子,我有点窘迫的解释了一下。
“姜然兄弟,如果你老哥我没看错的话,你从小到大应该没受过这种罪吧?”大军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确实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起来虽然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但是不管是跟老爹的那段时间,还是跟着老爷子的这些年,我还真没有受过这份罪。
“所以哥说你是这个!”大军说着又一次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由得笑笑,对大军执意的赞叹也懒得多做解释。
饭菜好不好吃,多半是看自己之前有没有吃过苦头,或者饿不饿吧?